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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头凹陷一道沟怎么办

日期:2023-06-14 19:00:12 来源:中国三明治 浏览:325次 栏目:百科

鞋头凹陷一道沟怎么办

文|aqua云

编辑|二维酱

漫游对我很重要。前段时间,我读到博尔赫斯一句话,就想重新发现藏在意识深处的一些小东西。他说:“发现前所未知的事物不是辛巴达或哥白尼的专业,人人都是发现者。开始先发现苦、咸、凹陷、光滑、粗糙、彩虹的七色和字母表上的二十几个字母;接着发现面庞、地图、动物、天体;最后发现怀疑、信仰和几乎完全能确定的自己的无YZXcXRkFaw知。”

地图集01:海市蜃楼

我的房子,童年的海市蜃楼,是郊外一座酿酒厂。参差齿牙的黑铁门,把厂房和车间分隔两世。厂房像被厌弃的积木,堆好了很久很久,咕咕渗着绿苔,蕨类虎视眈眈。宿舍平房里,母亲生下一个木犊娃。她怕哭声吵醒工友,把乡下寄的新缝被单裹在婴儿身上。裹啊裹,裹成了小船。她抱起婴儿,穿过泥泞的操场,朝铁门后的车间走去——我便有了此生第一场旅行。飘浮时,枯枝长出温柔的触角,它们巨大的身躯遮挡了一场冬日少有的阴雨。风叹一声息,遇上母亲嘴里呼出的热气,又在冻红的小脸上腾起一小团、一小团白雾云朵。

车间是密封的铁盒,铁皮油漆剥落,钻开一个孔洞,便是门。母亲从这里驶入,和酒糟呆在一起。四周黑暗下来,一束灰光从高高的屋顶打落,小船停泊了。发酵的空气,把婴儿培育,也把它置于梦里。铁盒变成了海底宫殿,或是蜂巢,地面散布陷落的小坑,蒸出泉水和蜂蜜来。母亲守着这岛屿,她手上没有群山也没有白云,只用目光把你触摸,让怀里敞开一切风景。直至傍晚,地面上灰光倾斜的角度提醒她,今天可以回程了。

枯枝、雨和风,酒糟与黑暗,是海上最初的风景。母亲划着小船,每日在绿苔国和铁岛之间摆渡。小船单薄简陋,却足够庇护,干燥而温暖。我融合在她身体里,多出的重量,化作船尾拖拽的几道浅浅水痕。小水痕,从涟漪、微澜到白浪,一生再没离开过母亲,和她的船。

地图集02:战场

一条笔直的路,左边是麦田草坡,右边是岩土里掏出的大漏斗。漏斗底端削掉尖顶,切出一个平面来。面上零星散布置着大吊车、拖拉机,和翻搅不断的滚筒。五个娃在麦田玩耍,他们很好奇漏斗下到底好不好玩。第一天,娃们扒住漏斗边的水泥护栏,探出五个小脑袋偷看。

为什么要偷看?因为金的麦田,绿的草坡,秋的蓝天,这些早就是囊中之物了。一波波麦浪怎么也赶不尽,柔软的草坡摩挲脚趾头缝,爬上爬下踩了千百遍还是温和。天呢?连个头最小的娃,也敢路边捡来根枝条,哼哈挥舞两下,朝天纸上画几道叉,让风带动气流放射出飕飕的剑气来。每当这时,其余的娃们就当下找武器,石头子,泥土块,远程的自然比不上一根硬朗树枝,更好的当然是两指粗的木条。稍拉开距离,开战,一派群魔乱舞……往日荣光无需再提,是时候开辟另一块儿战场了。

偷看,是征服者的谨慎。五个娃打算今天拿下砖厂所在的这一大片奇异的领地,也就是那漏斗的平滑的底部。那里一片银白,内壁倾斜、灰白,表面布满砂石,除了雷声般隆隆作响的www.czybx.com机器,不见几条人影,也没有一丝风。从上往下,构成了一个陷落的神秘世界。娃们一致认定,这里更适合做战场,十几个土丘作掩体,屏障天成,满地碎石作弹药库,型号俱全。娃们还深信不疑,这过去就是战场,只要找准挖掘点,准能现出遗落之物和数不清的战利品。

*落帆沟位于浐河西岸,桃花潭以西,改造前是一条崖高沟深的废地,荒草凄凄,乱木丛生,直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北岸建成酿酒厂,才渐退阴冷寒寂。唐代曾为船港,近代曾为匪寇之地。

地图集03:在蘑菇棚

落帆沟北高地有条羊肠小路,走一公里,或出酿酒厂澡堂后门左拐,走一刻钟,你便能见到几间错落搭建的蘑菇棚,这里常年占据我梦里的一个角落。蘑菇棚的看守人住坡崖上的回族村落,是一位脸庞让黄土和风刻出绛红沟壑的中年男人,五十岁上下,总坐在黑黢黢的遮雨布下,一双解放鞋脏成墨绿色,鞋头沾满干涸的泥。往后的童年里,他允许并鼓励了几个最初闪着警惕又好奇目光的小娃子,亲眼目睹并占有过自然物生长的神秘。

一个梦反复出现,我迫不及待想去查看蘑菇棚里那些在黑暗中等待的千百个小菌包。而现实中看守人的默许,让我敢随心所欲地采摘好几大朵,直到衣兜再也塞不下。每次离开,我四下张望,却不见看守人的影子。梦里,他从没出现过。就像现实中,他永远坐在遮雨布下,朝几个调皮捣蛋的娃笑,任由他们鸭群一样飞进去,再沉甸甸地晃出来,裤兜左摇右摆,头也不回,满载而归。

地图集04:摩托车与隧道

在夏利和桑塔纳车还没有被淘汰之前的九十年代,这座城市真正的外貌是摩托车,河流一样每日轰鸣流淌,股股汇集在路面之河床。

那个年代的自行车,虽数量庞大,但不过是这条大河中夹带的碎砂石,一到河面开阔地,便被湍急的摩托车流狠狠抛落。无论流动性、车胎摩擦地面传导而来的震动舒适度,或骑行这件事本身在户外带来的表演性的愉悦与独狼般的孤勇,在那个大家还买不起车、但渴望初尝便捷机动位移的城市化兴起年代,自行车已悄悄失去往日的辉煌,摩托车自带光环冲上舞台,很快攫取人心,并在各方面成为一个家庭最忠诚可靠的伙伴。

为了上班和接送上学,父亲的嘉陵摩托,轨迹往返遍布于南城、北城。逢年过节,周末团聚,摩托车又带全家奔驰向更偏远的乡下。父亲老家离城西三十里,母亲老家离城东五十里。在嘉陵后座上度过的时间,大概占童年的五分之一,昏昏沉沉、睡睡醒醒,懵懵懂懂、恍恍惚惚。醒来时,耳边呼啸着西北风,身上的大衣两袖在胸前牢牢打成一个防摔结,脸庞冻得像是鼻子已经被风吹掉了,留下空荡荡的窟窿。

当然也有既兴奋又神秘的时刻,那是北城胡家庙一段长长的隧道。摩托车驶进隧道的时间总在清晨六点左右,小孩正在父亲的雨披下睡懒觉,雨帽裹着的小头将将露出眼睛。很快,地下的温热气息朝他扑面而来,隧道整齐排列的明黄灯盏,挨个投下光束,渐次倏忽闪过,转瞬即逝,而光之节奏却如鼓点,落在眼皮上,叫醒了沉睡的孩子。孩子蹭了蹭父亲宽阔的后背,歪着脑袋,开始祈祷这段隧道永不终结。

地图集05:城隍庙

旧城由一圈举世闻名的古代城墙遗迹包围,分东西南北四条笔直的大街。从小在郊区厂房长大的我,和父YZXcXRkFaw母第一次迁入城市,住进了当时最为古旧破落的西大街。那是城隍庙尽头的杂院群落,是我最初拥有的一座迷宫。屋棚随地势高低起伏,家家户户的大门保留着两扇木门的老样式。门漆因日晒雨淋起了一层层皮,稍微一碰就哗啦啦掉落。门侧蹲着两团形容模糊的石头,你分不清是简单砌了两块石砖,还是被岁月磨成一团石疙瘩的石狮和石鼓。

家,就在某杂院深处角落里的一间十几平米的房间,那时长虹彩电、木板床、我枕头旁的葫芦娃和红楼梦连环画,与雅马哈电子钢琴,四角掀起可以让方变圆的饭桌,一起温馨地挤在一起。炉灶和水池搭在门外,阳光一光顾得少些,青苔便沉寂爬上来。每到饭点,院儿里热锅倒油的呲啦声此起彼伏,长大后这也还是我最喜欢的人类声音之一。公厕在院后,要侧身挤过邻居王师傅家门口那条窄道,才能抵达一个露天的水泥构造,院里大小十几口人每天要往院后来去好几次。出门抬头碰到谁,便寒暄问道,去哪儿啊。人十有八九人会答,后头儿。“后头儿”在家乡,就是人们对厕所的另一种空间化的形象称呼。

地图集06:桂花胡同

人每迁居一次,会在旧地留下一片灵魂。不然为何总在脑海里重走回家的那条路?

其一,总是拖着行李箱,四只轱辘摩擦着水泥地面,声音像灰鳞般的天空下光秃秃的树枝,清晰得又像电子乐的模组。然后你推开爬满红锈的铁门,穿过窄廊,置身于三间小屋围成的院子中央。

其二,总是在冬季,半枯的枣树,水泥砌的洗手台,灰尘暂居的搪瓷盆。龙头漏了水,凝结成冰柱,像把透明的剑刺入盆的核心。溢出的水流,不知何时被定格,于边沿缀成一圈冰锥。那是你每年从故乡回北京家中的图景:一盆冰的雕塑,像章鱼摊开十几只触角悬吊在空中。

其三,总是浸在暴雨中,风打槐花落,细蕊汇成河,淌水而过,自己像是飞鱼翔游,看路灯投下的光影,是打碎了一地的水银,噼里啪啦,又被雨点撞击出数万个小坑。凌晨十二点,只有雨,你,和静默的胡同。

地图集07:鼓楼湾

她从桂花胡同搬到了鼓楼湾,湾里没有海水,有一片青砖铺就的广场。每晚她会散步,夏夜里的风让人沉醉,忍不住跳舞,在影影绰绰的槐树间追逐。

很多人喜欢音乐,也喜欢谈论音乐。就好像她渴望和谁能坐下来,谈论文学和诗一样。酒馆喝到凌晨,她给自己贴上淘来的旧夹克作装饰,骑自行车,在胡同的黑夜穿梭,像渴望流向大海的鱼。白天平淡无奇的棚屋,像在寂寥中等待蜕变的洞穴,晚上摇身一变,安放震耳欲聋的乐队演出。鼓手和贝斯光着上身,吉他嘴唇紧贴麦克风,要把那发音的铁块吞噬。她又穿梭起来,钻进包厢,很多张脸,左右上下翻动。五光十色的鱼群,腮帮一鼓一鼓,吐着泡泡。他们即显得克制谦逊,又恰到好处地袒露攻击力。空气中悬浮各种话语,她费力捕捉可以回应的那一句。

酒瓶声,低音鼓隆隆的炮声,吧哒吧哒的鱼声,海浪撞击礁石的哗哗声,昨晚的沉默声,回忆里谁天真可怜的求饶声,全都穿上跳伞,一个接一个从高空飞下。她扯了扯嘴角,想大声攫取注意力,但那些声音的跳伞,开始咻咻咻地接连跳进她的胸膛。一整个晚上,她把自己钉在条椅边缘,臀的半边几乎悬空,但她不敢动,怕动一动就没了自己的位置,每个人都是行走的艺术装置,在这个夜按序落座——没有一种形式可以定义个人,但没有形式也是万万不行。

地图集08:三岔

一位叫何伟的美国人曾把自己人生的片羽安顿在北京郊区怀柔山上的三岔村。这句话指示出的时空坐标,成了他冬日里一天的救赎。

那个时候,冷和热在身体里游弋四窜,每种官能都偏离了自然带给人最初的纯净触摸,变成了一种撕咬、变异和攻占。他住在空荡荡的带阁楼的房间,北方暖气的热流裹挟得人透不过气,手机一旦结束通话,就变回一块冰冷的磁铁。他回忆过往,对悲伤的总结,符合一幅在脑海里画成的图:缓慢却持续裂开缝隙的岩石上,一片青苔蔓延开,越来越厚,土层中细密的根须像是自己的血管,不知有一天会不会在寂静中炸裂。

还要有多少个这样的冬日?室内温暖如春,人的存在接近发霉变质。他在一个间隙,用玩游戏做任务的办法,帮自己仓皇逃离了现实世界。从找路开始,地铁、开往郊区的客车、乡间大巴、摩托车,直到用双脚踩着雪一步步走进深山,找寻一个他只听过名字的村落,三岔。或此时任何一个在别处的村落。

地图集09:东美

东美的黄昏 是分层沉积岩

接近海平线结满黑莓 上面铺着一层橘子皮 橙子 柚子

融化了 变成淡黄色 夹着一小层草绿

和荧光蓝混合在一起 清澈透亮

黄昏慢慢地向上飘浮 越来越靠近月亮——

一片倒立的泳池

“海螺海螺,要不要买海螺

游艇游艇,要不要坐游艇……”

在海边,我们每天下午五点睡醒,身子困乏,睡时互相拥抱的骨头还没散开,仍不情愿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出门溜达一圈,唤醒自己。傍晚的海最舒服。滩涂上几对蹲着的小人影在挖着什么。去海滩上走走。沙子比想象中要厚实,脚踩一下甚至不会陷出小坑,只鞋底边缘渗出小水圈。越往里走,经过一小片碎石滩,沙子越来越软。

真正靠近海水前,你要跨过一大片珊瑚礁一样的孔状石灰石。每走一步,都能看到满地四窜的小螃蟹,咻一下就近钻入某个小洞洞。你打眼看去,视野里闪闪烁烁,感觉沙滩上好多小眼睛偷偷看你,可仔细一盯,他们又都不见了。我们边走边听歌边摇晃身体,脚底粘了厚厚的一层砂石和石灰泥的混合物,回到小屋里用喷头把拖鞋冲干净,水流裹挟着海岸的材质,顺地漏渐渐消失不见了。

吃饭前,我们搬来桌子,放在在楼下院子中间,海风吹着,傍晚海的颜色是灰蓝灰蓝的。男主人下工回家,做好饭。隔一会儿,对着二楼妻子和女儿的房间喊:老婆,下来了。叫你女儿醒来,吃饭啦。过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回音。又喊道:老婆,快起来啦,已经六点啦。

晚上我们骑摩托车去流水镇上寻找水//www.czybx.com果和蔬菜。从东美村出发,到镇上的小路很好骑。中间有一小段小路,黑漆漆一片,唯有蛙声笼罩,让人心安。刚要打烊的菜场里,跟最后一个铺子买了水果和蔬菜。出门的时候又闪电,快要下暴雨了。回家的路上,风里掺着小雨。记得那天是中元节,在人烟稀少的渔村,我们既好奇又紧张地在夜晚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前,到家了。

地图集10:承天巷

承天巷在泉州。窗外对着闽南红砖楼、绿窗栏。

我正在咖啡馆读毕赣的诗集《荡麦》, “今天的太阳像瘫痪的卡车,沉重的运走整个下午”。午后沉闷了许久,此刻变得异常静谧,让人以为太阳和下午已经疲倦退场。可三点三十分,它们突然杀回来,像开着吊车的施工队,呲着犬牙,凌空排倒一整耙轰雷。乌云的油毡布,一开始还在矜持,随后即逢迎欲望之风的撕扯。大地渴了很久,早敞开一亿条裂缝,喉洞一张一合承接。倏忽之间,雨水翻滚涌入。一声尖叫,银色闪电。暴雨很快浸没了一楼最高的台阶。很快,城市的洗澡水汇成河道,初秋第一批落叶正有计划地漂流。

我合上诗集,开始追踪其中最普通的那一片,椭圆形、绿黄叶脉,好像自己就是那片叶子。追踪报告如下:

暴雨引发了叶国一场大规的迁徙运动,目标是移居地下世界,最终投身大海。我想起从小最大的梦想是去看座头鲸,听它发出属于宇宙的声音。我纵身跳入雨之洪流,直到再次浮出水面,激流勇进。一切让人兴奋又美好,我向左右看了看,一只束腰的芬达易拉罐看上去很美,可以和她做朋友一路相伴。刚想打个招呼,说,姑娘一起走吧。突然,一阵湍流来势汹涌,在滑入下水道前,我用力扒住铁栏的一角回头看她。最后的记忆:她唇角弥漫着一抹清甜的橙子味。

地图集11:排岭

下车后,感觉掉进了一团风里,风不大,里面沁着水汽,温润皮肤,但不潮湿。这里是淳安,地名里裹着同样的体感。十天里,在排岭老居民区晃荡,走散步湖边必经之路,走早晨到油条店的捷径。有时傍晚天欲落雨,抓起相机便跑向绿荫,灰墙和白楼深处去了。第十一天,搬出带阳台的小屋,从此和楼下的小广场,健身器材,跳舞的阿姨,摇摇晃晃跑步的孩子暂时告别。

排岭像一潭湖水容纳了我。我悄悄生活在它的湖床里:这里的人们,就是它的鱼儿。每到清晨、黄昏和夜晚,鱼群便游回各自熟悉的巢穴。旧楼便是这湖底的一个个鱼穴。最后一天,我舍不得走,只好用另外的眼睛,一台旧胶片相机,把一幢幢旧楼,一层层台阶,一幅幅窗景,一些树影和一种错落排列,卷起来带走了。

现在,排岭躺在相机里。我常在想:假如我坐在那些窗子里面,我会有什么感受?假如我天天看着窗外小路上,树影摇摆,光线游弋,行人或摩托或老邻居经过,一切和此刻拍下的,会有什么不同吗?一个答案:有些鱼群一生安住一处,而我不知明天该游向哪里去,那便在别人的洞穴中多停留一会儿吧。

地图集12:电鳗与白蛇

初夏去秦皇岛看夜的海,夜海像一块黑油布。可当轻轻的浪,推上细沙,爬上脚丫,你才觉得这是黑天鹅绒。站在夜晚的海边,开始平静。可就在这时,突然间,远处一到白色的白熊资讯闪电横着向你们飞过来,从一片黑糊糊的水天相接的地方。你们都没说话,紧接着后面出现第二道、第三道……而第一道却越来越近,速度快让人觉得这时候拔脚奔跑也来不及了。于是你们死死盯住那道闪电,握紧双手。可等它终于扑上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一条大白浪。你们互相看着对方,你说,刚才我以为是电鳗在游。另一个人说,真的,我以为是白蛇。

你们都以为怪物要逼近,但出于某种濒死也要站定的好奇,一起迎向了心中的电鳗和白蛇。结果什么也没发生,完成了一次小小的仪式。大概有很多人观察过夜海。看到过远方的白色幽灵,但每个人脑子里冒出来的怪物,都是独一无二的。

地图集13:大荔

县城大巴只到山脚下,走六公里蜿蜒盘山路,去深山处的大荔侗寨。山路挂在山体上,一边是碧草丛生的岩石,一边是李白的半句诗,苍苍横翠微。我在下寨河边靠近风雨桥的三层木屋住下,这是村尾最后一户人家。推开后院篱笆墙,是全村唯一通往山上自家梯田的路。小河从屋瓦中穿过,家家户户沿河而居,傍晚炊烟自松林间升起,给人类世界罩上薄薄一层护衣。这时候搬一个小板凳,坐在屋外水泥台地上,盯河流看远方,不知道它最后一次弯腰,是要流向山哪处。

成喜是侗寨最年轻的一代,今年七岁,刚上一年小学。每周他都从镇小学回家过周末,这个周末他格外期待,因为夏末侗族人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开田、吃鱼。第二天大早,成喜就奔到梯田上捉稻花鱼去了。

我在山里,生活宁静又惬意,直到寨中一些古遗迹引起了他的好奇,而寨子也自此开始变得神秘又遥远起来。那天傍晚,成喜父亲讲出了小河深处的一个秘密。那里至今还矗立着全村唯一的古墓,古墓原本四周围着雕刻精美的石壁、石栏,但几年前村中风气发生了一些变化,竟然有人趁夜深人静,盗取了古墓,还卸下了四块石壁中的两块。那古墓中埋葬的人,正是成喜父亲的祖辈,也是一手创立了寨子的人。尽管一家人曾委托离古墓不远处的一户人家日日悬灯,照看此处。

但那夜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没有任何声响,墓就这么被破坏、席卷了。这件事发生前,古墓在寨中持续了百年完好无损。成喜父亲说起祖上墓被毁一事,眼神里满是遗憾,尤其是他心中早已知道盗墓者为村中何人,但碍于邻里和睦的传统,并不想当众深究辞世。但那座矗立百年的古墓,就这样和新时代的复杂与人心的改变,一起进入了残缺的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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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头凹陷一道沟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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