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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23-09-06 06:51:41 来源:书虫子 浏览:615次 栏目:百科

第12章 让人欲罢不能的酒精

鲍勃喜欢喝酒,而且酒量很好。平时在家吃晚餐时,鲍勃喜欢自斟自饮两杯,但从没有过量。鲍勃不会在午饭时喝酒,也从没有因为喝酒而影响工作。

在与朋友欢聚时,鲍勃是主动提出喝点的人。有几次他喝多了,被朋友送回了家。

鲍勃算不算酒精上瘾?如果家人希望他少喝点,应该建议他怎么办

15年前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两位研究生——阿洛伊(Lauren Alloy)和艾布拉姆森(Lyn Abramson),做了一个实验,得出了最让我困扰的一个结果。我一直希望有人能够推翻他们的研究结果,但后续的研究却证实了他们的研究结果。

实验中他们给予被试不同的灯光控制权。有些人的行为可以完全控制灯光,每次他们一按按钮灯就会亮,他们不按的时候灯从没亮过。但是,其他人没有灯光控制权,不管他们有没有按按钮,灯一直亮着,他们觉得很无助。

实验者要求两组被试尽可能精确地评估他们自己有多少控制权。抑郁的人能很准确地评估。那些不抑郁的人的判断让人大吃一惊:这些被试在有控制权的时候能够作出准确的判断,但当他们没有控制权时,他们仍然认为自己有很多的控制权。抑郁的人知道事实是什么,不抑郁的人在无助的时候幻想自己能够控制。

阿洛伊和艾布拉姆森怀疑,或许灯光和按钮没有意义,所以他们在实验中加入了奖金。灯亮的时候,被试会赢得奖金;灯不亮的时候,他们会输钱。但是不抑郁的人的那种美好幻想并没有消失。事实上,他们的这种幻想反而加强了。在一种实验条件下,每个人都有一些控制权,任务故意设置为每个人都输钱。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不抑郁的人才会说他们的控制权比实际拥有的少。当任务故意设置为每个人都赢钱的时候,不抑郁的人认为他们的控制权比实际所拥有的多。另一方面,抑郁的人不论赢钱还是输钱,都不为之所动,像岩石一样,一直都能作出准确的判断。

已有证据证实,抑郁的人能够准确地判断出自己有多大能耐,而不抑郁的人认为自己的能耐比别人对他们的评价更高。不抑郁的人记得的美好事情比实际发生的更多,同时他们忘记了不好的事情。抑郁的人则不论好事情还是坏事情,都记得比较清楚。不抑郁的人将成功归为自己的功劳,认为自己能做好每一件事,而且成功会一直持续下去。但如果失败了,他们会认为是其他人造成的,霉运很快就会离去,这只是小事一桩,对以后不会有任何影响。抑郁的人对待成功和失败很公平。在一项追踪研究中,阿洛伊发现不抑郁且现实主义者患抑郁症的几率要比不抑郁、爱幻想的人更高。现实主义不只是与抑郁共存,它也是患抑郁症的危险因素之一。

这种结论是令人烦扰的,即抑郁的人能正确地看待现实世界,而不抑郁的人会歪曲现实世界来迎合自己。作为一名治疗师,我以帮助抑郁病人感到快乐、看清这个世界为目标。我应该是快乐和真实的代理人。但或许真实和快乐是彼此对立的。

当你仔细思考这个问题时,这种可能性就不仅仅是困扰而已了。它推翻了一则我们最信奉的治疗信念:治疗师是真实与健康的代表。健康的心理建立在迷惑自己之上会带来什么问题?依靠培养幻觉来进行治疗会带来什么问题?或许解决问题的方法与问题的真相不一样。

物质滥用问题可以使你更好地看清康复方法和真相间的对抗。本章是有关酒精滥用的,但我所讲的内容同样适用于其他物质的滥用。

酒量好与酗酒有什么不同

●酗酒是一种疾病。

●酗酒的人对这种病束手无策。

●酗酒是一种生理上的上瘾。

●酗酒是一种渐进的疾病。

●一旦成为酗酒者,永远都是酗酒者。

●上瘾是一种人格特质。

●只要喝一杯,就会酒瘾复发。

以上是得到普遍认可的陈述。这些观点可能很有用。如果酗酒者相信它们,酗酒者的状态则有可能改善。如果帮助酗酒者的人相信这些陈述都是真的,他们的工作会更有效。的确,这些观点是许多自助团体的基本信念,包括自助团体的开山始祖“匿名戒酒会”。

然而,奇怪的是,这些观点没有一条是真实的,至少每一条都有争议。有人认为将酗酒列为一种疾病是试图找借口替不良行为开脱,还有人说这些根本就是错的。

我的主要工作是研究酒精滥用是否可以治愈。而在探究过程中,我免不了会去思考这些信条。我无法为争议下结论,我不能告诉你酗酒是一种疾病、一种瘾、一个坏习惯,或是一种罪恶。我无法对酗酒是不是一种人格或喝一杯会不会酒瘾复发下定论。我只能告诉你,我对这些信条的看法,但仅是我个人的看法而已。在这里,我无须谦虚:我是情绪研究的权威,也是研究性和节食的学者,但我在物质滥用方面只是一个阅读相关文献的读者而已。我能告诉你这个领域的最新消息,但我在这个领域的临床和研究经验是有限的。

你有酗酒问题吗?酒量好、滥用酒精和酗酒之间的界线很模糊。有这样一个经验法则,如果你的症状越多,那么你的问题就越严重。请做一下下面的测试。

密歇根酗酒者测验

改编自医学博士梅尔文•塞尔泽(Melvin Selzer)的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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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分方法很简单。把总分加起来。没有特别严格的界线,但如果你的总分大于5分(包括5分),那么你就在依赖酒精生存的范围之内了。4分表明你滥用酒精,3分及3分以下表明你没有太大的饮酒问题。这个测验是保守的估计,是一个筛检测验,所以它会把很多人纳入酗酒者的范畴。如果你的总分高于3分,你应该仔细阅读后面有关如何从酗酒中复原的部分。

酗酒是一种疾病吗

酗酒是一种疾病吗?毫无疑问,没有其他药物滥用问题比酗酒更能引起激烈的争辩了。匿名戒酒会坚持认为酗酒是一种疾病,酗酒者对这种疾病是无能为力的。但100多年来,很多人坚持认为“酗酒是一种罪恶,而不是一种疾病”。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必然会引起正反两方争论的话题。

正方。酗酒不像真正的疾病,它不是生理上的。如果有人告诉你,酗酒者有一种已知的新陈代谢缺陷、一种已知的基因或一种已知的生化缺陷,那么请看好你的钱包。其实根本没有这回事。酗酒是一个社会、经济和人际方面的问题,不是生理上的问题。

反方。酗酒不像疟疾那样,是由特定的细菌或生化异常引起的。它更像高血压,高血压与社会、人际和经济因素密切相关,大部分高血压没有已知的生理病因。但它有已知的生理后果——心脏病和中风,就像酗酒会引起肝硬化和脑损伤。像许多疾病一样,酗酒有很强的遗传性,在这一点上,同卵双生子的一致性比异卵双生子更高。亲生父母是酗酒者的孩子就算被滴酒不沾的家庭收养,他们成为酗酒者的几率还是要比别的孩子高几倍。

正方。有无遗传性在此无关紧要:愚蠢、丑陋和犯罪都有遗传性,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是一种疾病。酗酒仅仅是酒精消费连续过程的一个极端,这个极端就是重度饮酒。所以称这个极端为一种疾病就像称很矮的人有病一样。

反方。正如高血压没有一个清晰的划分界线一样,酗酒也没有一个清楚的划分指标。我们只能说症状越多,问题越严重。

正方。我们的社会对失败者是毫不留情的,我们认为失败者是不道德的、懒惰的、愚蠢的、卑鄙的或讨厌的人。但这些年来,社会已变得比较温和了,我们孩子的成绩报告单不再出现F(现在我们用“不满意”和“未完成”来替代)。现在我们不再羞辱失败者,而是努力去挽救他们。事实上,酗酒者也是失败者,他们的失败在于他们的意志力不强。他们做了不好的选择,而且每天都在继续这样的糟糕选择。借着称他们是有病的人,我们就把问题从选择和自我控制转移到了无法控制的力量——疾病上。这个转移侵蚀了个人责任,它把问题放大了,酗酒行为便不可能改变了。

反方。将酗酒称为疾病凸显了受害人所拥有的控制权很少。刚开始是选择的关系,但到后来,酗酒者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一个开着刹车失灵的车在高速公路上超速行驶的司机的确做了不好的选择,但他受伤的颈部和废掉的手臂现在www.czybx.com则是疾病了。

这样正方与反方的争论还在不断继续着。双方都有一些合理的理由,这种争论基本都是平局。

但是疾病不像一个三角形或一个苯环,它不是科学研究的对象。疾病的定义还很模糊,它是一种科学之外的标签。是否把疾病这个标签与酗酒联系起来是有一些自由空间的,所以我认为有其他因素掺杂在里面。我们应该问问那些认为自己的酗酒行为属于疾病的人,是否感觉好一些。最主要的是,如果酗酒治疗师认为他们正在治疗一种疾病,那么治疗效果会不会更好呢?改变起来会比较容易吗?

酗酒有罪吗

我们对自己失败的解释方式,不像酗酒是不是疾病,仅是一个学术问题。当我们以永久的、普遍的和人格化的方式解释时,我们会比以暂时的、个别的和非人格化的方式解释时做得更糟。例如,如果我们把失业解释为“我没有能力”(永久的、普遍的和人格化的),我们会很抑郁,感到无助,不想去找工作,我们的失败会侵入到我们以后的生活。另一方面,如果我们认为失业是因为不景气(暂时的、个别的和非个人化的),我们不久后就会找到其他工作,我们会击败抑郁,不会觉得自己没有价值和无助,我们会开始另一段生活。这就是我的另一本书《活出最乐观的自己》中的主要论点,可以直接把它应用到酗酒是否是疾病这个问题中去。

当人们发现自己对酒精有依赖时,他应该怎样向自己解释呢?事实上他已没有多少选择。他可以将酗酒解释为一种疾病,还可以解释为一种罪恶、坏的选择、坏的性格或人性的弱点。疾病一般是暂时的,通常是可以治愈的;而罪恶通常是永久的,它根植于不好的性格,而性格几乎很难改变。疾病较具体,而罪恶则具有整体性和普遍性。疾病是个人无法控制的,而罪恶是你的选择。

结果显示,疾病是一种比罪恶更乐观的解释,乐观的解释就意味着能改变。悲观的解释会使人变得被动,而乐观能促使人去改变。与为自己贴上坏人标签的酗酒者相比,为自己贴上病人标签的酗酒者较少感到抑郁,较少觉得自己无用,有较高的自尊,最重要的是,他们会努力去改变或被改变。我赞成把酗酒看做一种疾病。并不是因为它是不可动摇的真理,而是因为到现在为止,它比其他解释更有希望。

在我看来,匿名戒酒会只做对了一半。匿名戒酒会称酗酒为一种疾病,这会使其成员更愿意、更可能去改变。匿名戒酒会刚成立时,社会对酗酒的主要解释是:酗酒者是邪恶的坏人或罪人。但现在,社会对此有了更温和的解释:酗酒是一种习惯性障碍、一种行为问题,甚至是一种人性弱点。每一种都是比邪恶或罪行更乐观的标签,甚至比疾病标签更乐观。

真的有一种上瘾人格吗

酗酒者抑郁、焦虑、有依赖性,充满了自我怀疑和自我厌恶,他们自卑、悲观、喜欢妄想、有攻击性、精神错乱,这里仅举出了他们最坏的人格特征中的几个而已。这些事实使调查者认为人格中有一种上瘾人格。这意味着有这种人格的人很容易药物上瘾或行为上瘾。假如你把酒拿走,他们会对毒品、性、赌博或香烟上瘾。这也暗示,这些人利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情绪痛苦。

这个问题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研究者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来追踪酗酒者的生活,在此过程中还取得了方法上的突破。上瘾人格的观点来自短时间的观察,一年甚至五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可以看到所谓的上瘾特质。但极其重要的是,在研究这些人的时候,他们已经滥用酒精了。是先有上瘾特质,还是先出现酒精滥用呢?

有两个划时代的研究追踪观察了几组男人达40余年:从酗酒之前的童年期到中年后期。这两个研究由哈佛大学的研究者乔治•瓦利恩特(George Vaillant)主持,他是我心目中自弗洛伊德以来最重要的精神分析家。在一项研究中,他从哈佛大学1939-1944年的学生中挑选出了最健康的人作为被试。他选出了其中身体最强壮、心理最健康和最聪明的5%进行访谈,给他们做各种心理测试,这些人一直到现在仍然被追踪访谈。在被访谈的252个男性中有30个成为了酒精滥用者。瓦利恩特研究了这30个酗酒者在酗酒之前与其他222个人有什么样的差别。

在报告瓦利恩特的研究结果之前,我想提一下他的第二个研究,这个研究中的被试来自波士顿市中心的贫民窟。他也长期追踪了这些人40多年。其中71个人成为了酗酒者,260个则没有。瓦利恩特又研究了这71个酗酒者在酗酒之前与其他不酗酒的人有何不同。

这两个研究的结果是一致的。没有一种所谓的酗酒人格。酗酒的人和不酗酒的人只在两个方面有差异:他们的亲戚酗酒的较多,他们多半是北欧移民(尤其是爱尔兰)。不安全感、抑郁、依赖性和年轻时犯罪及其他的上瘾特质(除了父母酗酒)都不能预测日后的酗酒行为。

这些结果带来了一股清流。在瓦利恩特发现这些结果之前,那些只在酒瘾发作的时候观察酗酒者的临床医生发表了危言耸听的言论——酗酒不可能没有潜在的心理病因。瓦利恩特的研究证实这些言论是错误的,是酗酒带来了抑郁、依赖、犯罪等。酗酒者在酗酒之前的唯一共同点就是容易酒精上瘾,而并没有潜在的坏性格或心理疾病,这些都是在酒醉之后才显露出来的。

这些结果传达的好消息是,一旦不喝酒了,这些酗酒人格特质也会随之消失。戒了酒的人不会再抑郁、不再精神错乱、不再悲观、不再自私。因为他们可能错失了生命中的20多年,所以他们在工作、情感生活和人际关系方面要比白熊资讯他们的同龄人不成熟很多。

酗酒是渐进的吗

酗酒不仅是一种疾病,同时也是一种渐进的疾病,这是匿名戒酒会的核心信念。就像梅毒从阴茎上的脓疮一直渐进到四肢无力,最后发疯死去一样,酗酒者从社交场上的酒鬼到酒精滥用、上瘾直至死亡。一旦基因上有酗酒倾向的人开始滥用酒精,那只会有两种结果:死于酗酒或滴酒不沾。这些话对不对呢?

就某方面来说,酗酒确实是渐进的。酒精会产生抗药性,你需要喝越来越多的酒才能达到同样的高潮。抗药性和戒断症状是上瘾的表现。有人称酒精或海洛因会导致生理的上瘾,如果他们认为那是因为有某种生物的或化学的病理存在的话,那么他们就错了。更准确地说,“生理”上瘾是一种误称。它所指的是行为上的现象:你需要越来越多的物质才能体验到相同的感受,假如你停止使用这种物质,你会有戒断现象发生。

但是需要越来越多的酒精并不是匿名戒酒会所谓的渐进性。他们是说酒精使用量越大,症状就变得越糟。起先是出现眩晕和极度兴奋,接着被逮捕,被亲朋好友抱怨,早晨就开始喝酒。此后他们会遭遇一连串的失败而无法停止喝酒。失去工作和福利。最后,3~10年后,他们会出现惊厥,去医院治疗,参加匿名戒酒会。最终要么是成功戒酒,要么是因酗酒死亡。

前面所述的那个划时代的研究,既回答了是否有一种上瘾人格的问题,也告诉我们酗酒是否是渐进的。因为这个研究提供了酗酒者一生的画面——喝酒之前、喝酒期间和之后的生活,这幅画展示了酗酒的全过程。

在这里,匿名戒酒会大部分是正确的。酗酒并非一定是渐进的,但大多是这样的。追踪观察了110名贫民窟的酗酒者约40余年,其中有73人的酗酒过程是渐进的,最后要么是戒酒成功(约一半),要么饮酒过量致死(另一半)。另外37人则没有任何渐进的迹象。这些人在社交场合中喝几杯,或偶尔也大醉一场,但并没有不好的情况出现。

瓦利恩特刚刚完成了对这些人的50年的追踪研究。他现在展示了一幅更完整的画面:越早开始喝酒,酗酒就越是渐进的。从18岁到30岁再到40岁,酒越喝越多,然后开始趋于稳定。很少有酗酒者在65岁的时候比他45岁的时候更糟。如果你能活到中年的话,那么中年期通常是自我改正的时期。犯罪、肥胖、精神分裂症、躁郁症和酗酒都是到中年就走向尾声了。瓦利恩特讲述了一个酗酒的1/3规则:到65岁时,1/3的人死了或情况很不好,1/3的人成功戒酒或只在社交场合喝酒,还有1/3的人仍然在努力戒酒。

我们能预知一个酗酒者是往渐进的方向发展还是往非渐进的方向发展吗?那些有渐进性的酗酒者一旦开始喝酒,就会出现最糟的症状,他们比别人有更长的时间感到无法控制自己的喝酒行为(别人要四年,他们则要15年)。

戒酒有多难

●你戒掉酒瘾的几率是多大?

●治疗有效吗?

●匿名戒酒会有效吗?

这些问题很难回答。据我所知,没有任何治疗研究像这个领域的研究一样,花了很多研究经费,却收效甚微。原则上,确定治疗法X是否有效的方法很简单。对一组酗酒者施行治疗方法X,再匹配出一个控制组,使两组在其他相关因素上都相同(如职业、情绪稳定性、酗酒程度和社会地位)。然后等着看哪组效果更好。我们在这本书里看到的大多数研究都是用这个方法做的。但酗酒研究还没有用这个方法做过。

酗酒研究遇到了一个障碍:研究者正在解决一个难题,即戒酒和再喝酒的循环周而复始。要说明为什么再喝会如此普遍,应该从什么因素会让你再喝酒说起。例如,瓦利恩特比较了那些一直戒不掉酒的人的童年和成功戒酒者的童年。下面所列的因素都不能预测谁将成功地戒酒。

●好的母爱;

●童年时表现很好;

●不是来自多重问题的家庭;

●高智商;

●良好的教育;

●无家族酗酒史。

这应该会使那些重视童年经验的人感到震惊。这么多看似可以保护人们免于心理困扰伤害的因素在这里都无效,因为酗酒不像其他疾病,它摧毁了帮助身体复原的三种最重要的因素:自我力量、意志力和社会支持。酒精会损害大脑,即使有顽强意志力的人也会变得无力。在面对酒精的摧毁时,国王、天才与乞丐、白痴是平等的。而且,酒精会系统地摧毁你的爱和友谊。它使你失去了社会支持,因为酗酒使你变得自私、不负责任、控制不住愤怒和悲伤。没有朋友和家人,任何慢性疾病患者的情况都会变得更糟糕。

假如所有这些童年的因素都不能使你成功戒酒,那什么因素才能使你成功呢?首先,你在酗酒测验上的症状越少,你就越容易戒酒成功。此外,结了婚、有工作、中年人、受过良好教育、中产阶级这些都能预测戒酒成功。简言之,社交关系稳定对戒酒很有帮助。

奇怪的是,酗酒程度极其严重也有助于戒酒。当人们受到严重威胁,如死亡、毁容、破产,他们会更容易转变。也就是说,掉入谷底的人会有强大的动力去促使戏剧化的改变和复原。一个酗酒程度中等的人的戒酒效果将是最差的,因为他的酗酒并没有轻微到很容易戒掉,也没有严重到危及生命、家庭和财产,不是非戒掉不可,这种不轻不重的状况最难戒掉。在瓦利恩特的研究中,那些40岁时中度酗酒的哈佛人进入老年后仍在酗酒。

重度酗酒者在他一生中戒掉酒瘾的机会有多大呢?首先,谈一下主要的问题:酗酒的长期性复发。当研究者只追踪观察了很短的时间,比如说,治疗后的六个月,他们或许会看到65%接受过治疗的人在治疗后的这段时间里确实没有喝酒,但是否真正戒酒成功至少要到18个月的时候才能看出来。只有为数很少的几个长期追踪研究才能揭示成功戒酒的机会。

下面是一些有代表性的统计数据:在瓦利恩特的研究中,追踪调查了100名来自贫民窟的酗酒者,其中有49人(45%)戒酒戒了至少一年。这49人中,有21人(19%)彻底地成功戒酒——至少三年没有喝酒。在另一个研究中,瓦利恩特对100名接受医院临床治疗后出院的酗酒者进行了为期12年的追踪,其中25%的人完全戒掉了,21%的人不太稳定,37%的人过世了,17%的人仍然依靠喝酒过日子。一个追踪英国酗酒者的十年研究也得出了与此相似的数据。所以我大胆对戒酒的成功几率做了如下最好的估计。

●有不少人戒酒成功。

●大约1/5的人完全戒掉了酒瘾。

●大约一半的人早逝或仍不可自拔。

●社交关系稳定的酗酒者会有双倍的机会戒酒成功。

●症状极重和极轻的酗酒者复原的机会最大。

当瓦利恩特比较戒酒成功的人和酗酒早逝或仍不能自拔的人的差异时,他发现那些复原的人有四种自然痊愈的因素。第一,完全戒酒的人会找一些东西来替代他们对酒精的依赖,如吃糖果、吃零食、服用镇定剂、祷告、冥想、吸烟、工作或嗜好。第二,完全戒酒的人曾在生理上有一些痛苦的和灾难性的疾病,如脑溢血、髋骨破碎、癫痫、很不舒服的胃痛等。第三,这些人找到了希望的源泉,如宗教信仰或加入匿名戒酒会。第四,这些人常找到了新的爱人。拥有这四种复原因素越多,戒酒成功的机会就越大。

顺其自然与住院治疗

对自然复原和正规治疗进行比较的结果是令人悲痛的,正规治疗的效果只比自然复原好一点点。如果你的经济实力允许,你的第一反应可能是住进高级戒酒治疗中心。这些中心的费用很贵,不过人力很充沛。最好的中心所提供的服务范围很广:戒酒、咨询、行为治疗、对并发症的医学治疗、厌恶治疗、舒服的环境和匿名戒酒会之类的组织。你可照单全收,也可选几样。这些方法的长期效果有时似乎很好。例如,有一个戒酒中心很骄傲地指出,他们追踪了他们治疗过的200名病人十年之久,61%的人戒酒成功。但这些病人的背景比较类似,他们的社交关系很稳定,所以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为了确定这些项目是否比自然复原有更好的效果,需要匹配一个控制组,但这个研究并没有这样做。

已有人尝试过做控制组研究。15年前伦敦做了一个非常戏剧化的研究,随机地将100位已婚男性酗酒者分配到两个治疗组。第一个治疗组的治疗计划包括:一年的咨询和社会工作,加入匿名戒酒会,配以药物的厌恶治疗,服用药物来缓解戒酒时的戒断痛苦,以及随时可以住院接受治疗。第二个治疗组只有一次会谈,包括酗酒者、他的配偶和一位精神病医生。精神病医生告诉这对夫妻,丈夫是个酗酒者,他应该戒酒,还应该继续工作,夫妻俩应该互相扶持。这个会谈的主题是“复原完全受夫妻俩的控制,别人无法取代他们的作用”。12个月后,两组被试的戒酒效果相同:每组都有约25%的人戒酒效果很好。

当瓦利恩特将麻省坎布里奇医院(Cambridge Hospital)密集治疗组与无治疗组比较时,发现了同样的结果。

有一个研究的结果与上面的结果不同,这个研究中的被试为227名新近被鉴定为酗酒者的戒酒中心会员。这些会员被随机分配到住院治疗,或强迫参加匿名戒酒会一年,但不用住院,或他们也可以选择不接受任何治疗。医院治疗持续三周左右,出院后,他们必须每周参加匿名戒酒会三次,为期一年,上班的时候他们必须要保持清醒。此时,对强迫参加匿名戒酒会的被试的限制也和住院治疗那组被试一样,只是没有前面那段住院治疗。两年后,住院组比另外两组的效果要好很多,住院组的完全戒酒的人数是另外两组的两倍。

综合上述所有信息,我会建议住院治疗,但不是强力推荐。住院治疗费用比较高,而且只有一个可信的研究显示,住院治疗比自然复原的效果好。许多研究的结果与这个研究相反,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些研究做得不够严谨。

至于不住院的心理治疗,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谈话的治疗方式能够使你放弃喝酒。目前只有一个小规模的行为治疗对此进行了研究。在这个研究中,酗酒者学习了控制自己行为的技术。这个研究的结果可信度较高,但还没有长期追踪这种治疗方法的研究。总之,完全戒掉酒不像骨折复原,它不是由你接受住院治疗、不住院治疗或根本没有接受过任何治疗来决定的。

吃药有用吗

至于药物治疗,最常用的药物是戒酒硫(Antabuse)。戒酒硫和酒精是不能混在一起使用的。当酗酒者服用了戒酒硫,又喝了酒时,他会呕吐得很厉害,呼吸困难。这会使他不敢喝酒,但酗酒者总是决定不再服用戒酒硫,而不是放弃喝酒。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医生会借用手术将戒酒硫植入酗酒者的皮肤之下。然而,一个有控制组的研究发现,植入戒酒硫的实验组和植入安慰剂的控制组并没有什么差别。植入实验结束后,两组被试都继续酗酒。

戒酒硫是众多想使酗酒者对酒精产生厌恶感的治疗方法之一。在电击厌恶法//www.czybx.com中,喝酒和电击配对一起出现,这可以使酗酒者对喝酒感到厌恶。这种方法似乎没有效果。化学厌恶法是将使酗酒者作呕的药和喝酒配对在一起。三万多名酗酒者已接受过这样的治疗,但效果都不明显。总的来说,我无法向酗酒者推荐厌恶治疗法。目前还没有有价值的科学证据可以证明,厌恶治疗对戒酒有效。

纳曲酮(Naltrexone)为成功治疗酗酒行为提供了新的希望。约瑟夫•沃尔皮切利(Joseph Volpicelli)是宾夕法尼亚大学专门研究上瘾的学者,他认为酒精刺激了人体的麻醉系统,从而使喝酒的人达到高潮。用化学物质阻断脑部的麻醉系统,酗酒者就不会感受到高潮,就不会去喝酒了。一个长达12周的研究追踪了70名男性酗酒者,其中一半人接受了纳曲酮(一种鸦片阻断剂)治疗,另一半人用的是安慰剂。安慰剂组有54%的人又去喝酒了,而纳曲酮组只有23%的人再去喝酒。第二个研究是在耶鲁大学做的,也发现了同样的结果。但要注意的是,它没有进行长期的追踪。不过迄今为止,这已是药物治疗酗酒史上最有潜力的研究了。

神圣的戒酒团体

所有问题中,最令人沮丧的是,匿名戒酒会和从中延伸而来的自助团体是否有用。不能确切地评估匿名戒酒会有好几个理由。第一,匿名戒酒会无法与自然复原进行科学的对比。你可以竭力去找一组没有参加过匿名戒酒会的人作为控制组,当你找到时,你会发现,他们酗酒的严重程度通常比那些加入匿名戒酒会的酗酒者要轻很多,因此这个控制组没有什么用处。第二,匿名戒酒会不欢迎科学调查。匿名戒酒会更像是一个宗教团体,而不像治疗机构,这一点对它的成功是有关系的。第三,这些待在匿名戒酒会并参加几千次聚会的人通常可以滴酒不沾。但这并不意味着是匿名戒酒会使他们不喝酒了。这个因果关系是可以逆转过来的:酗酒会使人产生罪恶感而不敢露面,能够坚持不喝酒的人才会继续留下来。最后,匿名戒酒会是一头圣牛,对它的批评很少,赞许倒很普遍。因此就算是学术界,也不敢对它妄加评论。

虽然知道这样会身处雷区,但我还是要冒险评价一下。我对匿名戒酒会最好的评价是,它总体的效果很有限,但对某些酗酒子团体很有效。

我很遗憾地说,所有对匿名戒酒会的研究都不是加入了控制组的长期追踪研究。这是很不幸的,因为匿名戒酒会是酗酒者最常用的治疗方法。匿名戒酒会的支持者公布了耀眼的数据,这些数据是来自没有控制组的研究,他们所用的方法瑕疵太多,我只好把它们丢在一旁。

匿名戒酒会并不适合每一个人。它是精神上的支撑,甚至完全是宗教信仰,因此有世俗想法的人无法接受它。它要求有组织凝聚力,因此独立性强的人无法接受它。它要求成员当众忏悔,因此注重隐私的人无法接受它。匿名戒酒会的目标是彻底戒酒,连在社交场合小酌//www.czybx.com也是不允许的。它认为酗酒是一种疾病,而不是罪恶和脆弱。对许多酗酒者来说,这些信念中有些是无法接受的。但对于那些留下来的人,我想他们中的许多人从中受益了。将谁适合参加匿名戒酒会公式化是一个错误。匿名戒酒会改变了某些人的性格。毕竟它符合了瓦利恩特四个复原标准中的两个:它提供了一种替代的依赖对象,它是希望的源泉。

完全戒酒与偶尔小酌

我最要好的一个朋友,保罗•托马斯(Paul Thomas)是一个酒吧的调酒师。保罗是一个狂热分子。当他学打桥牌的时候,他只用了两年就成为了桥牌高手。当他学打高尔夫的时候,一个夏天他就成为了零差点球员。当他成为了一个患唐氏综合征孩子的父亲时,他变成了费城唐氏综合征儿童协会的主席。当他开始喝酒时,他喝了整整十年。但过去的15年里,他从没沾过一滴酒。别人问他是怎样做到的,他说他不需要别人提醒坠入谷底是什么样子,因为他每天都在他的顾客身上看到。

当我读到文献中为复原的目标是完全戒酒还是偶尔在社交场合小酌而激烈争吵时,我决定问一下他的想法。我在他的酒吧和他一起共进晚餐。我告诉他文献非常确切得指出,有一部分戒酒的人可以在社交场合喝几杯。他的想法很简单:“我希望他们能对别人保守这个秘密。”

对我来说,保罗的意见很合理。一部分戒酒者能在社交场合喝几杯,而不会再出现狂喝、醉得不省人事以及暴力行为等问题。但到底有多少人能够做到仍是争论的重点。瓦利恩特发现5%~15%的戒酒者能在社交场合小酌一番。当大多数严重酗酒者复原时,他们只能滴酒不沾。按照保罗的说法,不要告诉他们社交小酌的可能性。

当然,完全戒酒的目标有一个主要的优点。我们相信它能使严重的酗酒者走上戒酒之路。然而,完全戒酒的目标也有一个缺点。当酗酒者相信只要喝一杯就意味着他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习惯中去,一次失足就可能使他自暴自弃,又开始狂饮。有一项研究比较了完全戒酒目标和控制性饮酒目标。一年后,两个组的戒酒率相同,大约为1/3。但没有戒掉酒的人(失败的人)中,以完全戒酒为目标的人是以控制性饮酒为目标的人的三倍。

许多成功戒酒的人也会偶尔控制不住喝上一杯。与其把这想成“我戒酒失败了”,还不如以较乐观的方式来看待这个问题。可以认为一次的把持不住是由于受到外在事件的诱惑,这次失败是暂时性的,并不是意志力薄弱的缘故。

改变:酒精、香烟、毒品

酒精滥用与最常见的药物滥用很相似。第一,有些人很容易上瘾,很可能是遗传的原因。然而,还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人身上存在一种上瘾人格。第二,在酗酒过程中,假如喝得很凶,那么只有不到一半的人能够戒掉。这说明这个问题不是不可以治愈的,但前景不容乐观。第三,目前还没有任何一种医学治疗或心理治疗比自然复原更有效。如果你的第一反应是接受昂贵的医院治疗、心理治疗或药物治疗,请再仔细考虑一下。戒酒没有任何秘方。家人、朋友和社会支持会带给你压力和希望,这和参加匿名戒酒会、宗教团体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你才是治愈的关键。

大量喝酒是一种很糟糕的生活方式。它毁掉了一个人,也毁掉了他所爱的人。酒精滥用没有一点好处。这些都已是老掉牙的说法。最新的说法是,一旦这种生活方式形成了,你就拿它没办法了。酗酒者竭尽所能努力了一生,约1/3的人摆脱了酒精的控制,而另外2/3的人的人生则发生着悲剧:药物治疗(除了新药纳曲酮之外)、心理治疗、匿名戒酒会、住院治疗和意志力都没有很好的效果。

在这种情况下,酗酒非常需要社会的控制。你会说社会控制已经试过了,但没有成功。虽然美国20世纪30年代的禁酒令减少了与酗酒相关的疾病,但仍是一个巨大的失败,所以我不建议恢复它。减少酒吧的数量、限制酒类广告、提高喝酒年龄的限制、减少制酒业和售酒业的利润,都可以减少酗酒率。当个体无力改变酗酒问题时,最后只能靠社会来控制它了。

现在把酗酒归责于父母的教养方式不当或童年不幸经历已成为了一种流行风尚。事实上,本书中所说到的所有成人问题都曾被归因于童年的不幸。在下一章和最后一章中,我们将看看你的童年生活是否会对你现在的生活有如此大的影响。

表12-1 应对酗酒的方法

怀孕六个月感觉呼吸困难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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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勇敢改变,坦然接受

第13章 童年经历对我们有多大影响

在所有美国“第一女儿”中,最放荡不羁、最离经叛道的可能就是美国第40任总统里根的女儿帕蒂•戴维斯(Patti Davis)。她曾因和一位摇滚歌手厮混而中途退学,1994年,帕蒂又做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为美国《花花公子》杂志拍了一张裸照!

在帕蒂的畅销书中,她把她的问题都归罪于她的父母。她念念不忘8岁时妈妈打了她一耳光。因为父母太相爱,所以她没有得到足够的爱。

帕蒂的责怪有道理吗?

我认为人的一生中只有两个重要的时期:扩张期和收缩期。本章就是有关这两个时期的。扩张期是从出生时开始的。这个时期你最重要的任务是,发现外面世界对你的要求,并使你自己适合这些要求。在这个时期,你要去学习别人期望你应该学的东西,并做外界要求你去做的事。

这本书的读者应该正好到达了人生权力的最高峰,正处于第一个时期快要结束,第二个时期即将开始的时候。

在第二个时期,你的生活已不再过多地受外部世界的支配,而是听从你内心的声音。你收缩期的任务是以扩张期所学到的东西为中心。你发现那时你所进行的活动、你所接触过的事物、你所爱的人,并非是达到任何目的的手段,而是以这些事物本身为目的。当你觉察到它们并怀疑它们的意义时,你可能会延迟对它们的追寻。它们会在你的心头不断汹涌,第二个时期不允许你再拖延。你将重新安排生活,使它适合你所发现的自己。

推动你从第一个时期向第二个时期转换的力量可能来自彻底成功的完成感,但很少如此。完成一件事不一定是引发转换的动力。失败、挫折或无聊都可以使你从第一个时期步入下一个时期。不论怎样,你达到了高峰。你慢慢地停止你一直在做的事,你不再是过去的你了,不再对以前疯狂、刺激的行为流口水。你推脱不去参加聚会,那样你就可以和妻子一起坐在火堆前面享受家庭生活;你开始穿球鞋去工作;你不再去看有字幕的外国电影;你不再续订《纽约客》(New Yorker);自童年以来你第一次去教堂。你离别人对你的期望越来越远。

响应内在自我可能意味着自我放纵、轻浮甚至是空虚,但它不必如此。内在的真实自我很大一部分会与责任、服务、慷慨和教养等旧观念相一致,你会把你年轻时辛苦挣来的所得回馈给社会。

如果第一个时期所发生的事阻扰了第二个时期的发展,那你很可能在这个转换中失败。但这种转换通常都会成功,与那些“我们是童年的囚犯”的说法正好相反。在整个成年期,我们都在不断成长,甚至会有大的飞跃。我把下面的章节献给你的改变和成长。

内在小孩

此处我讨论的中心是广泛流行的看法——成人问题是由童年的不幸引发的。我对这种看法将提出事实和道德上的批判。

现在许多人将成年生活的不顺归咎于童年的不幸。将中年时发作的抑郁症怪罪在几十年前父母的错误教养上。1991年,帕蒂•戴维斯,美国前总统里根之女,在她的畅销书中,把她现在的问题都归罪于她的父母。她强调她八岁的时候母亲打了她一记耳光。她责怪她的父母彼此太相爱而没能给她足够的爱。电视的谈话节目里充满了童年乱伦和性侵犯的悲剧。如果你暴打你的小孩,那你可能会责怪你的父亲也这样打你。这一切都显示,好像童年的不幸阻扰了成年生活,好像通过回想那些早年的创伤,我们就能恢复健康和心灵的平静。

下面是内在小孩复原运动(inner-child recovery movement)的两个前提。

●童年不幸对成年生活有很大影响。

●揪出这些不幸事件就能消除它们对你的影响。

它们被各种媒体所推崇并一再宣传。1991年最卖座的一部电影是改拍自派特•康洛伊(Pat Conroy)的抒情小说《潮浪王子》(The Prince of Tides)的心理剧情片。片中主角汤姆是一位嗜酒如命的足球教练,后来被辞退了,他对他的妻子和女儿都很冷漠。原来25年前,当他和妹妹还是小孩时被强暴过。他哭着向纽约精神分析学家苏珊叙述了这一痛苦的回忆后,他逐渐恢复了,重新成为了一名教练,也控制住了他的饮酒量。观众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们似乎一点也不怀疑这些前提的正确性。

但是我怀疑!

为什么要怪罪童年

相信童年事件对你日后成为什么样的人有很大影响是件很容易的事。摆在你眼前的证据似乎是正确的。聪明父母所生的孩子一定聪明,他们家里一定有很多书,父母和孩子之间的沟通交流一定很好。来自破碎家庭的孩子常常会离婚,他们一定是缺乏良好的“角色模型”来教他们如何去爱。曾遭受性侵犯的孩子经常会变得恐惧、悲观。酗酒者的孩子通常也会酗酒,因为他们坐在父亲的膝盖上时就学会了毫无节制地喝酒。小时候曾受到父母打骂的孩子以后也会打骂他们自己的孩子。

这些观察看起来很有说服力。但其实是混淆不清的。的确,这些人在父母的教养中长大,以符合父母的期望,但孩子身上也有父母的基因。为什么现代人对基因解释感到不自然而觉得童年事件的解释很舒适呢?

儿童教养的解释具有吸引力有其理论层面和道德层面的原因。弗洛伊德假设童年事件会塑造成年期的人格,但也认为带着很多感情重新去经历这个原始的创伤可以消除不良影响。这种说法听起来似乎很熟悉?因为这些正好和内在小孩运动的前提一样。弗洛伊德理论在学术界已过气很多年了,但好莱坞电影、脱口秀节目、许多治疗师和大众很喜欢这一理论。

童年创伤和真情宣泄的确是电影卖座的好题材。但内在小孩运动的吸引力牵涉的范围远不止于此,这儿也有道德同情和政治意义包含其中。它是从纳粹战败开始吸引人们关注的。纳粹用受人尊敬的基因科学来推销“白种人优越”理论。当我们战胜纳粹时,他们所用过的或误用的任何东西都变成了有瑕疵的东西。美国心理学自此强调环境对人的影响,完全丢弃了基因理论,采用了童年人格解释和人类可塑性信念。

内在小孩运动吸引人的道德层面是慰藉。生命中充满了挫折:我们所爱的人不爱我们;我们常常得不到我们想要的工作;我们的考试分数很低;我们的孩子不再需要我们;我们喝了白熊资讯网太多的酒;我们没有钱;我们失败了;我们会生病。这些时候,我们寻求慰藉,一种不把挫折看成失败的方式。作为受害者,责怪其他人,甚至责怪这个社会体系则是一种强大的的慰藉形式。它减轻了你所受的打击,所以这种做法也越来越流行了。

复原给予你一系列新的、更有安慰性的对挫折的解释。它告诉你,你个人的问题不是因为你懒惰、不理智、自私、不诚实、自我放纵、愚蠢或有私欲。而是因为你小时候受过虐待。你可以责怪你的父母、兄弟、老师以及你的性别、种族和年龄。这些解释能使你感觉好很多,从而提升你的自尊和自我价值感。它们还可以减轻你的罪恶感和羞耻感。这种角度的转变,就好像经过连绵的阴雨天气后,阳光透过云层照射了下来一样。

我们变成了受害者,而不是失败者或不成器的人。我们现在是受压迫者,正在努力从不幸中走出来。在我们这个温和的社会里,每个人都在为弱者打气,没有人敢对受害者提出批评。

所以内在小孩有很大的吸引力。它很民主,能给我们带来安慰,提高了我们的自尊,使我们交到新的朋友。难怪会有这么多痛苦的人支持它。

不怪父母,怪基因

许多研究者相信童年对成人发展有很大影响,所以他们急切地寻求证据支持。他们进行了大规模的有关成人心理健康和童年缺失的调查研究,同时也做了童年缺失对成年生活影响的预期研究。最后我们找到了一些证据,但不多。

假如你的母亲在你11岁之前就去世了,那么你成年后会比别人抑郁一些,但没有抑郁很多。而且只有当你是女性时才会如此,同时只有半数研究有这样的结果。父亲去世没有任何可测量的影响。如果你是家里的老大,那你的智商会比你的弟弟妹妹高一些,但平均不高出一个百分点。如果你的父母离婚了,那么这会对你以后的童年生活和成年生活造成一定的困扰。但问题会在你长大成人后逐渐消逝,或许你根本觉察不到这种影响。

这些研究结果显示,童年的主要创伤可能对成人人格有一定的影响,但这种影响几乎觉察不出来。这些报告对环境理论有一定的冲击。根据这些研究,你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将你成年时的抑郁、焦虑、不美满婚姻、吸毒、性问题、失业、打骂孩子、酗酒或愤怒归咎于你儿时的生活。

大部分这类研究在方法上都存在一些缺陷。在他们追求人类可塑性时,没能控制住基因因素。研究者压根没有想过要控制基因因素,因为他们已被可塑性的意识蒙蔽了,他们没有想到罪犯父母可能会把犯罪基因遗传给他们的孩子,罪犯的孩子的犯罪行为和虐待他们自己孩子的行为可能来自他们的基因而非曾被虐待。现在已有研究控制了基因变量:一项研究比较了分开教养的同卵双生子的成人人格异同;另一项研究比较了被收养的孩子与其亲生父母和养父母在人格上的异同。所有这些研究都发现,基因对成人人格有很大的影响,而其他因素的影响则极小。

这些研究还发现,影响成人人格的非基因因素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因为只有不到一半的人格变量可以归因于基因,还有很多人格变量不是由基因引起的。但研究者还没有发现任何特定的非基因影响,包括怀孕时所发生的事故、教养方式、童年创伤、学校教育、青少年期和成年期事件等,会对成人人格造成重大影响。

如果你非要把你现在的问题归咎于你的父母,你可以去怪他们遗传给你的基因,但根据我所知的信息来看,你不能责怪他们养育你的方式。

童年的性创伤有多深

有一种童年创伤经常被提出来讨论,因为它是成年期心理健康的一个特殊的破坏者:性侵害。我下面所说的有关这个问题的内容很容易被人曲解、断章取义。所以这里先声明:我认为性侵害是罪大恶极的。加害者应该受到谴责和惩罚。受到侵害的孩子和成人幸存者需要有效的帮助,而不是“世俗心理学”的帮助。

在今天,我曾经的经历会被贴上性侵犯的标签。我九岁的时候,一周有五天,麦荣都会“骚扰”我,长达一年之久。我每天去学校要步行四个街区。麦荣每天在街角卖报纸。他穿着破旧的衣服,胡子没刮,而且口吃得厉害。今天我们会称他为脑麻痹的智障者。在20世纪50年代初期,人们则称他为傻瓜。但是他和我有着特别的交情。他吻我,我们相互拥抱几分钟。他告诉我他的困扰,我也向他倾诉我的烦恼。然后,我去上我的学。

一天,麦荣不见了。我焦急地四处找他,附近巡逻的警察告诉我麦荣已经“离开了”。我很心痛。他竟没有跟我说再见就离开了。

五年后的一天,我去市中心的皇宫影院看电影,我下公交车的时候看到了麦荣。“麦荣!”我高兴地大声叫他,但他看了我一眼后就立即逃走了,只留下了一堆还没卖出去的报纸在寒冷的风中飘动。

今天,我终于能填补中间的空白了。一个路过的邻居看到麦荣“骚扰”我。她告诉我的父母,说我被性骚扰,于是我的父母报了警。警察警告麦荣,如果再看到他和我在一起,他们就会把他送进监狱。没有人告诉我这个真相。我忘记了这件事,直到儿童性骚扰成为一个热门话题。

首先是媒体报道了穷人间的乱伦事件,接着中产阶级也传出了相当惊人的统计数字。自从发现性骚扰者多是熟人或亲人,小孩子就被告知要提防叔叔和继父。治疗师也开始依惯例在治疗中探查已被遗忘的性侵害,而且通常都会找到。接着是控告父母,长大成人的孩子开始声称,他们现在记起了30年前父母对他们的性侵害,认为这些毁了他们的生活。

一系列研究报告引起了公众的警觉。在一个典型的研究中,调查了曾受到性侵犯的成年女性的心理健康状况,结果是一致的。与控制组的女性相比,这些女性较抑郁、焦虑、有自杀倾向、滥用药物、孤独、有罪恶感和性方面的问题。社会大众对此的解释是,童年的性侵害引起了成年后的问题。

但这些研究的精确性也受到质疑。这些研究没能控制住基因差异和乱伦的环境差异。这些会侵害孩子的父亲、兄弟、叔叔等通常本身就是有很多心理问题的人。乱伦受害者很多时候来自问题家庭,这些家庭的成员要比控制组有更多的心理疾病。一些心理疾病和家庭问题可能是遗传的,因此性侵害幸存者的抑郁、焦虑、愤怒和性问题很可能不是来自乱伦,而是来自基因。

在谈论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时候,我的主要结论是,那些恶劣的事有长期的不良影响,但治疗似乎都无法减轻这些影响。集中营、折磨、残暴的强奸都留下了永久的伤疤。但与内在小孩前提相反的是,据我所知,还没有资料显示童年创伤比成年创伤更严重。

我的看法是,儿童的自然痊愈能力一般比成人更好。目前已有几个对性侵害儿童的追踪研究,每一个研究都显示出孩子惊人的复原力。有一半的孩子在一两年后,情况有了显著的改善,有严重问题的孩子也减少了很多。当然,也有几个变得更糟了。

怎样才算保护孩子

儿童性侵害的严重程度有很大不同,从残忍的强暴到猥亵的抚摸。在创伤后应激障碍中,客观的严重性无法决定这个症状会维持多久、有多强烈。受到同一创伤的人,有些人一辈子就完了,有些人却没有什么改变,甚至有的人因此而更强大。这对孩子来说,也是一样的。有1/4~1/3的性侵害受害儿童没有出现任何症状。作为父母和治疗师,我们的责任是防止伤害继续扩大。

假如我们放大了孩子心中的这个创伤,我们就会放大它的症状;假如我们想办法缩小这个创伤,它的症状也会减小。自然愈合是可能的,但好意的家长、治疗师和法律有时会减慢它的愈合速度。有时他们甚至会一再地揭开伤口的疮疤。

我的麦荣故事里有一种意义。我的父母和警察悄悄地把麦荣弄走了,假如他们很生气或很激动,我一定会知道。他们并没有盘问我细节,也没有带我到急诊室让医生检查我的肛门。我没有上法庭,我也没有被送到治疗师那里去“消毒”。许多年以后,我也没有被鼓励去重新挖掘我被“压抑”的记忆,再经历一遍这个创伤以治疗我目前的问题。

假如你的孩子被侵犯了,或你自己本身曾被侵犯过,我的建议是“把音量尽量调低”。重复这个不好的经验只会延缓自然痊愈的时间。

因此,这个内在小孩的第一个前提——童年事件会对成年生活产生重大的影响,在严格的检验下是站不住脚的。只有少数的童年事件,如母亲去世,对成年后的生活有影响,即使有影响,也是很微小的,尤其是与基因对人格的影响相比。

另一个影响成人人格的流行说法是童年的性侵害,这个说法毫无根据。残暴的性侵犯这样的创伤事件会对日后生活产生破坏性的影响,但童年期创伤的杀伤力比不上成年后的创伤,而且孩子的自愈能力比成人强。简单地说,童年创伤,除了最残暴的形式外,对成年人格的影响都只存在于内在小孩的支持者的心中。它在数据中是找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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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怀孕六个月感觉呼吸困难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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