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键盘时好时坏怎么办

日期:2023-10-25 13:36:25 来源:武汉理工大学化生学院 浏览:294次 栏目: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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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仁们注意啦

第一届“纸笔生妙意,光影化韶华”

文化作品征集终于结束啦

优美的文章,有趣的视频,赏心悦目的画作

在花生仁们的精心创作下新鲜出炉

每一个都让小花生好心动鸭

不过比赛才刚刚开始

这么多各具特色的作品

哪一个才是你的菜呢

赶快动动小手

为它投上一票吧

妙笔生花

键盘时好时坏怎么办

1

键盘时好时坏怎么办

《冬》

关成瑞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在古人眼里冬是凄凉的,北方的冬天更是如此,当冬天和大雪与边塞来一场邂逅,那真是凄凄惨惨戚戚——凄凉到了极致。但随着时代的发展、科技的进步,冬天不再那般的难挨,待人们平静下来以后便会发现原来冬天也是这般的“可爱”

记不清在哪里看过这样一句话“18岁以后的故乡再无春秋只有冬夏”,作为一个北方的孩子,我很庆幸我的故乡还有冬天的存在,北方的冬天与南方大不相同,其中又数黑龙江的冬尤为特别,坐拥“冰城”“雪乡”北国风光在此一览无余,如果说梅雨时节的江南宛若一幅锦绣柔和的水墨画,那飘雪时节的北方就是一首气势磅礴的诗赋,银装素裹林海雪原的壮阔背后却是洁白柔软的片片雪花。颇有“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之意。

北方的孩子打出生起就注定会与冬天结下不解之缘,小时候最喜欢下雪,那时候没读过几本书,既谈不上什么情怀,也不懂得欣赏什么美景,要是非要说出一些原因,那么我想最主要的原因一定是大雪之后学校的假期,作为一个每次下雪都在期待假期的孩子一定对生活有些“深刻”的认识——那就是对生活总是要有些期待,这样就连上课这般枯燥无趣的时间似乎也能甘之如饴;另一个原因则是冬天到了新年自然也就不远了,伴随而来的新衣服新玩具肯定也少不了。小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怀旧”,都是用着可怜兮兮的目光望着别人的新玩具,哪怕是嘴上说着不想要,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早就将自己出卖;再者就是因为冬天来了,学校的课表上就一定会多出名为滑冰的一项,对于孩子而言不上课的时间总是充满欢乐的。然而直到渐渐长大才发现,原来故乡的冬天是这般的美,而且这种美,远不止步于这里的玉树琼枝;北方的冬是慷慨的,他给予每一个“生于斯,长于斯”的孩子两份大礼。

北方的冬天,操场上马路上目光所及之处都被一片白色掩埋,天气又格外寒冷,远不如春天般温暖,也没有“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似无”般的诗情画意,要是这样想那可是大错特错了,对于北方来说冬天才是最有趣的季节,在以“冰城”闻名的哈尔滨,冰雪大世界里各式各样惟妙惟肖的冰雕,任谁看了都必定少不了一番赞叹,还有着五花八门的娱乐项目:滑雪,滑冰,爬犁,冰滑梯,雪地足球等各种娱乐设施应有尽有,各式表演也是一样不落。同样以“雪乡”而著名的牡丹江的“雪堡”与之相比也是不遑多让,与以“冰”为主打的冰雪大世界不同,就像他的名称一样“雪堡”以“雪”为主打,牡丹江雪堡位于牡丹江镜泊小镇,雪堡以各式各样巧夺天工的雪雕为特色,配合着灯光音乐,让人在这片银装素裹的大地上有着如临仙境般的感受。这些就是北方给予我们的第一份大礼——即使身处艰苦无趣的环境中依旧努力寻找创造快乐的精神。

那时的我少不更事,长大后从母亲的只言片语中才了解到儿时的家境并不是很好,但那时的回忆却总是暖暖的,北方人尤其是东北人是出了名的热情大方,儿时的春节都是在奶奶家过,那时的奶奶家在村子里,每到春节前后,村子里总是格外的热闹,每个人的家里果盘中定是摆满了瓜子花生松子糖果和水果,若是发现村子里有几户空无一人,那定是因为某户人家里人声鼎沸,村子里的人我认识的很少,但总觉得那里的人之间似乎都相互认识,大家似乎都习惯了在这个时节走家串户,磕着瓜子聊着天,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一年的苦难在这几天都被他们抛在了脑后,在这样的氛围影响下,即使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也总是让人禁不住扬起嘴角。除夕晚上,村子里满是烟花爆竹的声响,即使听不清电视里放着的春晚,每个人身上也都散发着幸福的气息。这正是这片土地给予她孩子的第二份礼物一颗宛若冰雪般洁白无瑕晶莹剔透的心灵——与生俱来的热情、善良、质朴。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进,奶奶的年龄日渐增长,终于在家人百般相劝下来到了城里,来到了我们身旁,我不知道是城镇和乡村的差距,还是时间或是时代对人们的改变,那样热闹的新年再也找不到了,或许是经济的发展,新衣服不在让我激动不已,或许是科技的进步,新玩具在手机电脑面前似乎一文不值,或许是制度的完善(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曾经让我兴奋不已的五颜六色的开放在空中“花儿”渐渐消失在眼前在耳边,我的新年不再充满生气,亦或是年龄的增长、眼界的放宽又或是假期的减少,那些快乐的冬天似乎都一去不复返了。但我仍旧庆幸,庆幸着“曾经的某个冬天,父亲为我堆雪人,我在旁捣乱”,庆幸着“曾经的某个冬天父亲为我做的独一无二的爬犁,大爷为我浇筑的冰滑梯”,庆幸着“曾经的某个冬天,满是疲惫的我坐在父亲拉着的爬犁上一同回到洋溢着饭菜香气的家”,我庆幸着这些回忆还在我的脑海中熠熠生辉,我贪恋着这些回忆在过去现在以及未来带给我的温暖快乐。懊恼着那些渐行渐远的洋溢着欢笑的冬,却也庆幸着在今后的日子里依就能肩负着这些回忆前行,这样的话不论是多艰苦的生活,只要想想这些回忆都会给内心一些安慰吧。或许这是我未曾发现的故乡送给孩子们的第三个礼物也说不准——那些在生命长河中即使经历再多的洗涤,沾染再多尘土依旧熠熠生辉的回忆。回忆里的冬是我每次离乡后的期待,回忆里的冬是我与家乡斩不断的牵绊,回忆里的冬是我“生、长于斯”的唯一证明。

“时间是贼偷走一切,七岁的那年,抓住那只蝉,就以为能抓住夏天” ——后记

2

《惊鸿》

一羽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是他,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是他。冰雪之上是他的舞台,冬日之美是他的战场。

冬,是一个寒冷但诞生美好和希望的季节,二十年前,我在冬季有幸遇到了这个世界,五年前,我知道了一位为冬日冰雪而生的花滑王子,他教会了我“努力会说谎,但努力不会白费”。他用自己的努力创造了一次次奇迹,也给予了无数人创造奇迹的勇气。

少年穿过冗长沉重的岁月,踩着光和影子,孤独且强大,他或曾趟过暗流,无论黑白或残酷,他始终站在那里,迎着光,繁盛且不断地成长。

他的成长之路并非一帆风顺,从小患有哮喘的他,需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承受更多的不易,才能一步一步去成为别人眼中的天才,将本身的天赋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血色魅影的故事里,他在热身过程中受了重伤,冒着伤情恶化的危险,依旧选择了“跳!”完成了比赛,一往无前,毫不犹豫,坚守初心。

冬日里的阳光虽然没有夏日里的耀眼,但也不会给人炙热感和压力,生活里的他永远是柔和的,温暖的,抚慰着人们的心灵,幻化成花,善良且有同理心。

冬日不是春,充满着花香鸟语,不似夏,白熊资讯绿树如茵,也没有秋日的累累硕果,他只会默默的为来年孕育着新生,这是冬的希望与遗赠。用寒冷的冰雪,拥着温暖的内在。默默守护,独自等待来年的春暖花开。当成绩破土而出时,他人只有赞叹与欢喜,永远无法真正体悟到冰封之下十年如一的拼搏与奋斗。

他是冬奥会66年来第一位蝉联男单的花滑运动员,《巴黎散步道》滑出了自由,《肖邦第一叙事曲》表演了浪漫,《阴阳师》展现了坚毅,《星降之夜》是希望,《悲怆》是重生。每一次冰面上的他,都像冬日的雪花,不同又各有万般姿态。

“容颜如玉,身姿如松,翩若惊鸿,宛如游龙。”“命运对勇士低语,你无法抵御风暴。勇士低声回应,我就是风暴。”

“时光做渡,眉目成书,从此我们的深情不被辜负,每一段青春都会老去,但是我们的记忆里永远会为羽生结弦留一个位置。”

因为那个少年,是冬日暖阳,夏日烟火。喜欢一个优秀的运动员,根本不需要计较他的国籍性别,你只需要感受到他在这项运动中不断前进,不断变强所带来的能量就好了。

谨以此篇,遥祝羽生结弦二十六岁生日快乐。未来已达,星辰开花,也希望自己在新的一岁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

来吧,春天!

3

《冬日联想》

云夜方行

突然有一天这座城市就冷了,风一动,寒一重。不是突如其来的寒潮,而是突然联系就断了,没有了一个可以去温暖这座城市的理由。宫崎骏说:你住的城市下雨了,很想问你有没有带伞,可是我忍住了,因为我怕你说没有,而我又无能为力。可是后来,突然有一天会想起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想问过了。

从前认识的朋友,逐渐分散,走向不同的未来,住在不同的城市,彼此之间可能只有通讯录中的一个号码,QQ上一个时不时会亮起的头像。可是有一天他换了手机号,搬了家,再也不会点开QQ了,你就再也找不到他了。他就好像在冬天的暴雪中,离你远去,消失在风中,留下的脚印也迅速被雪覆盖,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般。只有你心中留下了一点能温暖的回忆。你会说那不就够了么?

够了么?可能是的,我们总是会认识新的朋友,总会去迎接新的生活,这个社会,和周围的所有人都在告诉我们要像前看。就和人们对待冬天一样,人们总是会畅想冬天之后的春天是如何美好,却很少有人观察过仅在冬天,且消失于冬天的美好。试想一下曾经有人陪你走过了很长一段路,但是因为升学,因为工作,他从你身边消失,你以为凭你俩的关系你能很容易的找到他,可最后却发现,你连他常用的联系方式都记不住。是否像被困在了雪中,四下张望却只有寒风吹拂。这时,我好像置身于冬季,一个没有新事物产生,却不断有东西消亡的。

曾经坐火车去江苏,找我一个儿时的玩伴,路途中没有停留,一路前往无锡。直到见到朋友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感觉我到了。为什么没有去别的地方呢?为什么没有在中途停留呢?大概是因为没有一个可以相伴出行的友人。和家人出行总是会行色匆匆,去领略不曾体会过的河流山川,人文风情。而自己一个人旅游,目的地往往会不自觉地在有朋友的地方停留。如若不然,大概有些地方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吧。能在旅行途中偶然想起,某某某好像住在这个城市,应该也会为旅行增添一些趣味,并带上一种寻觅的感觉。

但是一个常去的地方,因为一个友人的失去,可能一下就冷了,一时间竟找不到故地重游的一样与韵味,一时间也感觉就像是一股寒风吹进了心里,给我一种这个城市仿佛是在冬天的一种感觉,一种没来由失去的感觉。

当然,冬日之中也有暖阳,也有凌寒开放的花,我们无力改变的失去只能慢慢的接受,但是总有眼前值得我们珍惜的事物会在一片冰天雪地中熠熠闪光。我们确实也会迎来春暖花开的春天,将冬日的阴霾拂去,再如此循环。最终生命轨迹趋于固定,直到生命的尽头,一如四季循环。

4

《冬思》

晞明

清晨,骑上去上课的自行车,脚蹬下踏板,车子向前进的那一刻,手和脖子不自觉的往衣服里缩了缩,今年的冬天总算是来了呢。立冬的时候还不以为然,基本一件单褂和稍厚的外套就能应付得过来。不过,不知从何时起,从暖和的被窝里起床变得困难。穿衣,洗漱,以为一切都还是秋天的时候,刚一开门,就被楼道里的阴风冻得发抖,于是缩回去裹上了羽绒服……

有不少北方同学抱怨为什么南方没有暖气,也有人说原本抗冻的北方人因为长期生活在南方,变得渐渐不抗冻了。不过好在宿舍和教室算比较暖和,于是每天和寒冷的战斗主要体现在上学放学路上。最令人头疼的还是早上冷,中午却开始升温的时候,上学和放学完全不是一个季节。“别问,问就是武汉是个‘鬼地方’。”当气温逐渐降下来时,有时甚至还下雨吹冷风,早晨出门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坚持一会吧,到教室(寝室)就暖和了。”“真是……低估外面的温度了,我……下次,一定……一定一定穿秋裤……”

傍晚电话响起,是母亲打来微信视频通话。“喂,妈……”“最近过得还行啊……”“是稍微有点冷了……”“寝室还算暖和,穿两件就够了……”“嗯……路上是有点冷。”“嗯。我知道。已经穿羽绒服了。”“武汉好像是比家里冷一点,其实也还好……”“你……刚到外地还适应吗”“工作找到了没啊……”“哦……那还挺好。”“老爸昨晚才给我打过电话……他在那里应该早就适应了。”“这里生活挺好啊……“嗯,我知道,缺什么我就去买。”“还好,不缺钱,不够我就和你们讲……”“嗯……嗯……我知道了。好……挂了啊,拜拜。”不知道远方的亲人最近都是如何度过冬日的每一天的呢,应该都挺不错的吧,虽然一家人在不同的地方,工作啦,上学啦,但是心总是连在一起的吧。只不过老家的屋子里现在是没人了吧……都出去打工的打工,上学的上学。今年过年会回老家吗,回家的话家里会下雪吧,就和以前一样,田野里白茫茫的一大片,不论是孩子还是大人看到都会兴奋的,虽然已经成年了,但是看到雪还是感到兴奋,还是想揉个雪球,越紧实越好,不会化的那种。故乡的雪真的可以下的很大,很厚啊,甚至压断了家门口的一棵松树,另外两棵因为挡视线也被父亲找人锯断了——毕竟树龄真的很久了,或许比我都大了吧……

“喂!想啥呢,走了,上晚课了。”“……哦!我收拾一下。”“啊啊啊啊啊!真不想去,晚上真的要冻死个人了,还下着小雨刮冷风,哎……,你说的对,武汉真是个‘鬼地方’,哈哈。”

“哎,行了行了,在上几节课就结课了,到时候再也不用晚上出去挨冻了。”“嘶,楼道真冷,比外面都冷……”“锁门了。”……

“哇!今天居然放晴了耶,习惯性缩在宿舍,周末也没出来看看。”“难得最近有太阳,针不戳!”“哎呀,中午的太阳晒得真暖和啊。”“走走走,趁这天气去整些好吃的。走走走……”

“哎,我说,武汉……其实或许还不算是个“鬼地方”吧,挺好的……”

5

《永冬》

艾洛

气温很久没有回升了。

王国里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在往年冬天早该结束的四月份,温度却在不断下滑,从未下过雪的国度里尽然隐隐约约飘起了小雪,这种只存在于古籍中的神奇现象引起了人们极大的兴趣。王国以前经历过大大小小很多事情,地震在地上造成裂缝,夏天和冬天短暂的错乱,饥荒,洪灾,旱灾…所以人们最初并未给予其很多重视。但是随后事情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粮食的储存越来越少,很多地方已经发生了严重的饥荒,人们都在自己家中艰难度日,大街上稀无人烟。但还有更可怕的事,大约从一月份开始,就不断有地方发生居民莫名其妙死亡的事件,最开始是一个镇,后来渐渐扩散开来,最终全国各地有了案例,有人在吃饭时突然倒下,有人在路上突然死去,更多的人在睡梦中长辞人世。死亡没有任何规矩可循,无形的恐慌在静默的王国蔓延。

令人不安的是,王室却对此无动于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王宫的大门就再也没有打开,从粮仓调出粮食的命令迟迟不下达,居民莫名死亡的案件也只有地方官员在徒劳地试图找出真相。

人们说这是天罚。数十年前,有一天天生异象,在以往太阳落下的时候,天空中出现了两个大洞,比阳光稍暗的光芒从中倾泻而出,照亮了整个王国,到了后半夜大洞才消失。此后,为了使王国得以更高速的发展,王让国师使用异术将异象变成了常态,直到这个冬天。这个冬天开始后不久,一天清晨,初生的太阳突然熄灭,不复亮起。

但人们不知道的是,王室并没有放手不管,相反,王和国师正带着浩荡的队伍向着王国中最高的山进发。

灾难开始后,王宫其实是第一个受到影响的地方,所有负责将命令传达的人员一夜之间全部死去,宫门不知为何无法开启,所有试图让外界勤王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国师说,他可以重启大洞,灾难将得以结束,但他需要去往最接近神明的地方,那王国中最高的山。王执意和国师同行。

温度还在降低,雪渐渐大了起来,在队伍走过一半路程时,积雪已经没过了半个小腿,行进愈发艰难起来。国师的声音响起:

“尊贵的王,我曾在一本早古的预言书中看到过这场灾难。”

“哦?”王撇了国师一眼。

“伟大的预言家萨米尔在《原初预言》中提到,人们吟诵着始章,却不知终章亦会到来。或是巨大的裂缝撕裂大地,或是自天空降下巨星,或是洪水肆虐,火雨交加。覆灭之神回归,永冬笼罩世界,万物没入寂静,无人可以生还。但是这本预言并不完整,为了防止解读时出现错误,当时我并未深究,现在想来,这可能就是书中所说的永冬。“

狂风开始呼啸,王裹紧了身上的大麾,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死亡开始在队伍中出现。死者之中不乏是被风雪冻死,但更多的是和负责传达命令的人员如出一辙的突然死亡。原本千人的队伍在迅速缩短,王向后望去,来路被尸体铺满,像将死之人在地上爬行拖出的血迹。

在王自己也渐感虚弱时,他们终于接近了目的地。但是队伍中也仅剩四人。天空中原本属于两个大洞的位置,悬挂着两个月牙,月牙很暗,只有在山上能看到。

国师拦下了王:“尊贵的王,请在此等候,我将去建立与神明的联系。”

王眯着眼睛看向天上的两个月牙:“好。”

国师继续向山顶走去,王在两个侍从的陪同下找到了一个避风的地方注视着国师。国师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一半,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短暂的在视野中消失后,国师突然略带癫狂地跑了回来。扑倒在王面前,用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声音颤抖地说到:

“王…王…回去吧…回去吧…别再走了…”

说着国师就自顾自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山下跑去,很快没入了风雪。

侍从们用恐惧的眼光看着王,王不为所动,裹紧了大麾向国师之前走向的方向走去。

那儿是一处洞穴,很浅,却没有积雪。洞中是一具白骨,它怀里抱着一块石板,石板上刻着字。王走近,拾起石板,上面的字用的是古语,只有国师才会,王只能依稀认出几个字:

萨米尔、世界的真相、永冬……

这时,天上的一个月牙突然变成大洞,强烈的光芒从中射入,王眯眼看去……

王国在永冬中毁灭了,但他们的王并不遗憾,因为他在死前,瞥见了世界的真相……

……

法医关掉小手电筒,松开死者的眼睑。刚刚才彻底冷下来的尸体躺在地上,手里还拿着手机。法医摇了摇头,对身边的警官说:“初步判断是熬夜过度引起的猝死,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小时。”警官叹了声气,法医饶有兴趣地接着说:“你知道吗?其实人死后体内的细胞不会马上死亡,他身体里说不定现在还有细胞活着呢。”

警官跺了跺脚,对手掌哈了一口气:“相对于他身体的细胞,我更关心这该死的冬天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6

《如果十九岁的冬天可以再来一次》

潇筱萧

引子:

2020年12月7日,周一。

我是不是不该骑车回寝室啊。在用自己拙劣的车技堪堪穿过拥挤的人群后我忽然这样想。

在放学的时间校门总是拥挤不堪,当我终于摇摇晃晃地从这个逼仄的校门内挤出来时,一阵猝不及防的冷风成为了我脱离人群的馈赠。

冬天的风将我懵懂的脑子吹醒,于是我的脑子为我播放起了今天的待办事项。剪干音,写稿件,发推送,还要搞学习…昨天刚熬夜,今天估计又没时间睡午觉了。我更加用力地蹬着车,也不知道是想早点回寝室工作,还是单纯泄愤。

前面是红灯,我刹车停下。感觉从初冬开始生活节奏就乱了。几个社团的任务劈头盖脸地砸过来,花大把时间准备的演讲比赛却不尽人意,学习也开始逐渐跟不上了。偏偏生活还要在这个时候给我使绊子,这一个月简直水逆到不行。真想重来一次啊,我一边默念着红灯的倒计时一边想着。

回到寝室,把寒风关在门外。我放下书包打开电脑,明明是要点开Au,鼠标却鬼使神差地移到了word上,双击,创建新文档,对着跳跃的编辑线思考了几秒后敲下:

如果十九岁的冬天可以再来一次

并不是组织工作需要,也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只是单纯想暂时将现在的自己存档,用键盘敲出一个三十天前的自己,她负责帮我纠正错误,将遗憾变成圆满。因为在这里,我十九岁的冬天,才刚刚开始——

2020年11月7日,立冬。

“你真的打算退社吗?”社长捏着我的申请书皱起眉,“你的社团工作做的挺不错,社里评优很可能会考虑你。而且你现在退社的话拿不到综测的呀,你这个学期不就白干了吗?”

“这些我也都明白,不过我已经决定了。我觉得我无法胜任这个职务,请您批准我退社吧。”

在类似的场景重复了三次之后,我退出了所有的社团组织。把最后一条和同伴们告别的消息发出去之后,我释然地舒了口气。原来的自己就在纠结了很久之后还是留在了社团,然后被接踵而至的工作折磨到苦不堪言,所以我重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摆脱这些繁杂的工作。后来我也放弃了演讲比赛,有了更多的时间学习和娱乐,感觉生活轻松了不少。

在生活这条路上踽踽独行,总会半途遇到岔路,却不知道怎样选才正确,只有在选错之后捶胸顿足。十九岁的我在这一路上跌跌撞撞,走错了许多路,留下了很多遗憾。不过这个重来一次的冬天,至少可以更加圆满吧。我如是期盼着。

枫叶终于从某一天开始,像是约好了一样刷刷地落了下来,还有一片恰好落在了我肩上。我并不很惊喜,毕竟同样的场景已经在时光倒转之前经历过一次了。

这段日子我少走了许多弯路。因为知道自把伞落在了车筐里于是每次都记得拿走,知道某一天下雨会淋湿我的衣服于是提前把它们全晾在了室内,记得某次和朋友的不愉快就在事情发生之前巧妙规避…我就像是提前知晓了标准答案的考生,胸有成竹地答着这张名为生活的考卷。

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快乐开始消退。我在揭开了生活未知的面纱之后,少去了探索未知的好奇心,所有的惊喜也都不再惊喜。当我已经提前知道每家店的口味之后,就注定体会不到探店的乐趣;我知道某一天会下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却不能在忘带伞时死缠烂打躲进室友的伞里;我甚至记得哪一天会出现彩虹,当空间被遇见彩虹的惊喜刷屏时,我默默地打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想发说说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种心情。

有一天翻空间时忽然看见朋友演讲比赛的照片。明明在决定不参加时是释然的,但当我翻着照片时不禁有些落寞。虽然没有进入决赛,但是那时的自己至少也和她一样张扬地咧起了嘴角。

当这个再来一次的冬天为自己的选择排除了错误答案之后,我明明每次都吸取了之前的教训选择了最正确的道路,却像是被剥夺了选择权一般束手束脚。我的生活仿佛成了一台机器,虽然精确,却机械而单调。我安慰自己,至少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但是忽然有一个声音问我:这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我趿拉着拖鞋走到天台。入冬愈深,天黑得也越来越早,灰暗的天空下是星星点点的灯火璀璨。我盯着灯火与黑夜的交界处不禁想,真的有所谓正确的选择吗?

某天在网上看见一个有趣的科普文章,想到自己有个朋友肯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正要分享给他,却没在好友列表里找到他的名字。

哦,他本来应该是入冬之后和我在社团工作中熟悉的,但在这个冬天刚开始的时候,我就退出了所有的社团。

忽然没了上网的兴致,收拾书包下楼准备去图书馆自习,却偶然瞥见了一张社团活动海报。我驻足看着这张海报,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里升腾。我以为会是负担全部卸下的释然,但是却是一种莫名的不安。

明明之前因为这个活动,我被迫每天熬夜工作,还暂时放下了学习,原本就要勉强维持的生活节奏彻底崩塌。为什么我明明退了,反而觉得不安呢?

这种不安一直伴随着我,然后逐渐发酵成烦躁。磁场分析图画到一半笔尖忽然停滞了几秒,我叹了口气,把书全部塞回书包里,拎起包走出图书馆想出来散散心,却鬼使神差地走向了活动的会场。

这个时间活动已经基本结束,场上只剩下了几个收拾残局的干事。看着他们热火朝天地干活, 我不知是被什么情绪驱使,开始帮他们一起在寒风里搬物资。一路上他们纷纷吐槽这次活动进展过程中的麻烦事,但即使是抱怨也藏不住完成任务的喜悦。我忽然开始羡慕他们,但又忽然想到,原来的我不也是一边抱怨为什么女生也要搬物资,一边在心里为这次活动成功举办而悄悄开心吗?

一个已经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的自己,一个吸取了经验努力规避所有后悔的自己,居然羡慕起了那个走了不少弯路的自己。天色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M记的灯温柔地照着涌入餐厅的人流。我和干事们告别后却在食堂门口停了下来,心中一直被压下去的疑惑又浮现了出来——真的存在正确的选择吗?

我不禁仔细回忆起那些所谓“错误的选择”。虽然我把伞落在了单车上,但我也因此养成了还车就检查车筐的习惯;虽然我努力准备了比赛却没得奖,但我也认识了一些朋友,收获了一段回忆;虽然我偶尔犯傻搞砸了许多事情,但所有的不愉快也都在与朋友的吐槽中慢慢消散;虽然社团工作会占用我学习和娱乐的时间,但是那些时光会成为刻在我大学生活的独家记忆,付出的每一份汗水都会在未来给予我成长的馈赠。

我让自己十九岁的冬天再来一次,是为了选择正确的答案,但是这段日子告诉我,我们做出的选择都有着它的意义和价值。并不是生活逼迫你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而是你做出的每一个选择叠加在一起,勾勒出生活的模样。

或许从来就没有什么正确答案,因为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2020年12月7日,周一。

我骑着共享单车,和从前一样穿过狭窄的校门后,又是那阵熟悉的风穿堂而过,或许是大物课过于烧脑的缘故,这阵风并不那么冷,反倒把我的疲累都吹散了。

或许,骑车回寝室也挺好的。

不用剪音没有社团工作的我却还是打开了电脑,点开word,毫不犹豫地敲下:

如果十九岁的冬天可以再来一次

……

后记:

写到这里,我敲键盘的手顿了顿。

生活是没有“再来一次”这个选项的,这个重来的冬天只是短暂地活在了几千个文字和我天马行空的大脑里。她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我的缩影,那在她因为自己过分追求“正确答案”而苦恼时,她又会怎么让自己再来一次呢?

我思考许久后终于把手重新放回了键盘上,但是我没有往下敲字,反而把这一段都删掉了。

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不会希望十九岁的冬天再来一次的,因为她再清楚不过了——

不论命运待你如何,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7

《走过我的冬季》

水果之王

又是一个冬季,令人压抑。

夜风凛凛,淡淡的云层掩着那弯新月儿,就像是刚刚离去的秋的姑娘,娇弱地遮住自己哀愁的脸庞。

甩门而出,不管家人的关心与无奈,独自在人影零落的街道,伴着我的只有路灯下那孤独的影子。眼神中充满着迷茫。

步入大学,原本该踌躇满志,却又不知为何不知所措,望望别人神采飞扬地高谈阔论;看看别人解题时云淡风轻。征途上,别人行囊的东西——我没有。有时候,常常觉得自己像一只无法再次飞翔的鹰,丢失了当初的信念与执着,只能无底的深渊中坠落、坠落……

路上的车辆疾驰而来,又疾驰而去,只留下长长的空鸣声,接着空鸣声也渐渐消散,这个冬天格外的安静。初冬的风同样能吹的我瑟瑟发抖,我蜷着身子,继续前行。风中,昔日的记忆倏地返青,那红扑扑的脸蛋,仰得高高,亦或是少年坚毅的眼神,他们都在说着自己遥不可及的梦想。而现在的我只能面对现实,苦笑。

应该还是去拼搏吧,我想。可你不是已经努力过,结果怎么就不尽人意呢?也许是我努力得还不够?我究竟该如何走完这漫漫长路,走过我人生的冬季。

还是随波而去吧。突然间我仿佛不知人生的意义何在。即使混出个个把成就,又怎样呢?恍惚间,觉得我不是这个世界的的人,也不是别处的。世界只是一片陌生的景物,我的精神在此无依无靠,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路灯下的我茕茕孑立,不经意地,冰凉的东西落在我的脸颊,又渐渐融开,雪花像一个个饱饮了琼浆的精灵,翩翩而至。这时,口袋中转来一阵震动,是母亲来的短信:“别灰心,照顾好自己,你永远是妈妈最优秀的孩子。”我哭了,一句简单的话,却直逼我内心最柔软的角落,有人知道我的迷惘。我想起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那平凡而天真的动机:“为我母亲,为了让她骄傲。”

我抹去了眼泪,将手机按在胸口。别人的成就你没有,那有怎样?拼搏后不尽人意,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我身后的行囊中,也有只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拼搏到最后,与荒诞的世界不住地抗争,本身不就是人生的美好?

我望向街道的尽头,目光坚毅,任凭风雪在我身上拍打。我不能有所逗留,我要在那片最蓝的大海扬帆!我要用如火的青春,照亮着孤寂的冬天!

我向前奔跑,手中的双拳紧紧握住,紧握……

大学的迷惘,该是人生中一个不和谐的和弦,但也许正因有它的存在,这首歌才能扣人心弦。

8

《冬》

龟龟

冬,四时尽也。当一年燃烧殆尽,也就走向了寒冷与苍白的灰烬,可就算是为了明年春天涅槃新生做铺垫,冬也并非彻底的死寂。我有一件白毛衣,只有冬天能穿上它,毛茸茸、蓬松,触感类似小动物或者被晒得暖和的蒲公英。在它的纯白上难免留下颜料或油花迸溅自我的痕迹,像雪地里昭告此处尚有生命的足迹。

草地上往往覆盖着糖霜,或者是纱帐,如果足够冷,那就是玻璃珠,水显现出其他季节不能达到的千变万化。北国冰面下会有滑溜溜的活鱼,科学告诉我们四摄氏度左右水的密度最大,老人告诉我们鱼头上有两团火。奶白而略稠的汤里咕噜噜地鼓出泡泡,鱼身上撒有鲜绿的葱叶,金红的火焰从被衬得暗淡的煤块中绽开,捅火时带出一阵烟花般的火星。桌上白瓷盘里冒出的虽然是液化了的水蒸气,但是你不由得相信每一滴小雾滴都是菜肴温度和鲜香的具象化。吃饭比任何时候都更明确其“获取热量”的本质,别去考虑吃相,贪婪地去咀嚼,去吮吸,去大快朵颐,盘里的有机物蕴藏着太阳的能量,太阳炙热的碎片或许经过食物链的重重波折以最温和的形式与你融为一体,只有在冬天这种感觉格外明显。

有时冬像《湖心亭看雪》中一样干净,是全无杂色的水墨画,连宣纸的底色都是透白纯粹,这种极简的作风也未免让人觉得寒冷,缺乏人间的温暖烟火。我还是坚信冬拥有自己的色系,白纸的洁净只是等待着创作。光秃的枝桠间漏过一隙深深的蓝天;向日葵多因籽实沉重垂下黑色的脸盘,但不排除一两株斜仰着头,金灿灿的花瓣仿佛火舌或波浪样能够流动,心形的花萼像青铜的栅栏阻止颜色漫溢得过于奢侈;秋英如同其名字,到了冬天只剩不成气候的几朵,但这样的深红浅粉也足够让人从它们绿色且仍汁液充沛的枝叶中聚焦;即使再冷一些,你总能见到红梅白梅绿梅蜡梅,梅花并不丰腴,虬枝盘根的深灰色如同铁打成又被炭烧,梅花外貌不如桃杏樱李娇艳,香气也不及栀子茉莉清甜,只是夺人,带着冰碴似的凌冽,身旁的大理石奔马雕像都比它们柔和;湖泊、潭水陡然变深,长在大地上的一只只用来倒映天光的眼睛,深蓝深褐深绿,目光深邃哀悯,可总不乏棕红色亚麻色干燥的杂草像睫毛一样环绕着水,还有细碎的金粉渗入水面的涟漪。

冬天骑车太快也太冷,步行也许能稍稍取悦正用刀割着人脸皮的寒风,使其手下留情。塞上耳机并不是为文青的派头或逃避交流,有些曲子在其他忙忙碌碌的季节里被尘封,冬天的步行给了它们破茧的时间。扑簌簌的雪花让世界仿佛冻进水晶球,平素的噪音被阻隔时,脑海中的旋律显得无比辽阔高远,从未知的源头袭来滚滚浪涛,间或也在石缝间跌宕曲折,铮铮似隐含金石之声。也许一句歌词,也许几个音符一直缠绵循环,人似乎将要融化进某篇乐章,在风中瑟缩、颤抖、羽化,喷薄欲出的不是歌曲而已,我猜那也是冬天的一部分,潜伏着让人感激感动飘飘欲仙的魔力。

春活泼,夏热烈,秋丰盈,冬难道就只配肃杀?这反而是我能想到最磅礴的季节,像七色的光通过三棱镜变成明亮复杂白光,而不是一个突兀的休止符。联想冬季的节日,槲寄生或是红对联,分明都是如此鲜丽绚烂。无数蓓蕾在风中凝结,无数梦想在雪下生发,这样的枕戈待旦,这样的蓄势待发,或许也在一年冗长的结尾中引起你我的悸动。

9

《寒冬》

期茗

可儿,展信佳。

十二月了,武汉的天气转冷了,威海的天气还好吗?武汉的冬季来得过于突然,一场雨过,我便放下了倔强穿上了秋衣,顺便加了件毛衣,即便如此我还是感冒了。不过不用担心,我的感冒已经好了呦。可儿你也一定要注意身体,冬天生病可就太难受了。

从春天的时候,听你说你如何如何看了许许多多的书,成万成万地写着读书笔记,没想到入冬了,你的忙碌仍然没有停止。我呢,从一个多月前开始变得繁忙,社团频繁的活动,实验室进行的项目,我心里装满了故事却没有时间付诸笔尖。

日程排满的我忽然想起,数月以来你的忙碌是不是和我此刻的奔波别无二致。如此想来,或许我们的生活变得更为接近了吧。这算得上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忙碌的生活确实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与此相伴的负面情绪也特别多。有一天,身心俱疲的我在包子铺前排队,听见了一些喧嚣。一位衣着破旧单薄的妇人付钱,老板说包子送她,钱就不收了。妇人一副生气的样子,将硬币纸币往前推了推,说些“你们做生意的不能这样,会亏钱的”之类的话。

喧嚣归于平静,那段时间里的烦闷不悦,随着队伍的缩短逐渐消散。我才疏学浅,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描述那时的心情,能说的只有一句不疼不痒的“温暖”吧。

真的很神奇,长久以来的低落,却会被一件小小的事情扭转。比如忽然从我身边飞起的一群麻雀,铺满道路的梧桐树叶,或是人行道上贴着的“雨天勿踩”的小标签。生活中有很多小小的美好,互不相识的人也能为彼此留下温柔的礼物。这些小小的美好,像是微弱的火星,落在寒夜里便显得格外温暖。

大概是因为天变冷了,这段时间,我时常想起高中的时光,想起与此刻相似的一个个冬天。

高一入学,成绩上的巨大落差像是站在脖子上的恶魔,让我抬不起头来。在学校必须坚强,在家不能让爸妈担心,留给我失落的时间只有回家的那一段路程。

我低着头走回家的路,很久很久。直到冬天到来,我无意中抬起了头,看到的是道路两旁光秃秃的树枝。刹那间泪水夺眶而出,我才发觉三个月以来,我一直一直没能抬起头来,哪怕一次。

那是我心目中,我真正适应了高中生活的第一天。道路边光秃秃的梧桐树很壮观,至今那副画面仍然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高二你转文,去了别的班级,我被安排了新的同桌,坐到了第一排。失去了可以聊天的人,加紧的白熊资讯网学业和逐渐变难的课程让我疲惫不堪。熬夜成了日常,咖啡摆上餐桌,孤独席卷而来,压力无处言说。

初雪对于南方来说,像是冬天的礼物,而我,喜欢雪天。高二那年的雪天给我们带来了停课的消息。它像是一根稻草般救出了溺水的我,我终于得以停下脚步,贪图片刻的喘息。

我被爸妈强行拖着走出了家门。道路上的积雪没有清扫,忙碌的街道上难得没有多少车,白色在机动车道上肆意蔓延。我从没想到,忙碌的城市居然可以有这样的安宁。人行道上有不少行人,对于南方来说,雪天是无比特殊且美好的存在。

我打着伞走在路边。这样闲适的城市,怕是难能再见了吧。或许我再也遇不到这样的一场大雪,或许快节奏的生活里再难遇见这样一个时刻,能让如此多奔忙的人为之停下脚步。

冬天,真的是个美好的季节。寒冷里温暖便显得格外可贵,风雨中凋零便衬得如此壮观。煎熬之中生机却在冰层下发芽,泪水之下希望却在黑夜中鸣响。

曾经如此,现在如此,未来或许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忙碌的生活于我,就像是一场寒冬。为各种任务、工作奔波,一件件加之而上的事,让我的爱好全都进入了冬眠。但是寒冬的记忆也是美好的,未来,这场寒冬会成为我的勋章,会是我引以为傲的事物。骤降的温度是雪季的前奏,纷飞的雪景会让寒冷变得值得。

可儿,很高兴听你说你的书状已经完成,去北京的比赛就当做是给自己的假期吧。希望你可以有一个开心的旅行。

你的世界里,生机即将到来。我期待着在我世界里,雪季快些降临。过了这一阵儿,手边的事大概就要做完了。充实的生活给我带来了莫大的压力,但我想,等我终于闲下来时,或许会有种空落落的感觉,或许会怀念这场寒冬。

我近期整理备忘录,翻到了许多随手写下的歌词。“我们喜欢的故事却成不了我们的人生”,但故事里的人也无法再现我们的人生。

今天啊,武汉下雪了哦!我想,我的雪季也要到来了。

那就向前走吧,迎着寒冬里的风,去见一见南方的大雪纷飞。

那就向前走吧,带着一路上收到的温暖,去往我们所向往的“理想城”。

那就向前走吧,去告诉樱花和温暖的海风,我们是从凌冽的风雪中一路走来。

10

《光》

彭云翔

天黑了。

最近天暗得越来越早了,老人又一次过上了那件厚实的大衣——大概是冬天已经到了吧——但这与我无关,我只需要在天色黯淡时发出明亮而不耀眼的光芒,以及在老人按下开关的时候让一切回归黑暗,顺带用温柔的声音道一句“晚安”就够了——这就是我,一盏智能电灯的全部任务了。

晚安。

天黑了。

今晚老人似乎与平常日子有些不一样。短而稀的银发直挺挺地立着,满面红光的他早已兴致勃勃地穿上了直挺挺的中山装——虽然才临近傍晚,但他早就迫不及待地对我下达了“开启”的指令,还时而向空荡荡的门口投去希冀的目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快的铃声打破了这片寂静——那大概是也我第一次见到老人能以那么快的速度拿起手机点下接听键——一个清秀的面庞渐渐地从手机屏幕上浮现,我清楚地看见老人的嘴角一点点咧开。

“喂,爸爸。”

老人却突然有些迟疑了,“你……你你怎么……”

“嗐,就只是为了工作方便把头发剪短了些,别整这么大反应嘛”电话那边的声音依然轻快。

“唉,怎么……怎么快过年了还有这么多工作呀。”老人一边抱怨着一边招呼着我把亮度调高点。

“……爸,我也就不瞒着你了,你也知道吧,武汉那边爆发了新冠肺炎,我……唔……我我作为一名医生,想……想去帮帮他们”

“可是你……”我怕老人被强光晃了眼睛,主动把亮度调低了点。

“没事没事,爸你也说过的吧,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呢,就好好地呆在家里哪也别去,冰箱里我囤着有很多食物,等我回来了,你可不准瘦了啊。”

“……”

老人沉默了,拿着手机在屋里来回地转着圈,却不小心地碰到了开关,霎时间,屋里只余老人手里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的光亮。

“喂?喂?爸?怎么了,灯怎么关了呀?”女人仿佛有些焦急。

“哈哈哈,”老人却自顾自地爽朗地笑了起来,“芊芊,你呢,就放心大胆的去吧,我……我,不用管我,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天也不早了,我……我就先睡了,你也别累着了,啊,不用管我了,你忙你的,你忙……”

电话挂断了,又是一片长久的寂静……老人又重新唤醒了我——他仿佛在一睡就被抽走了所有的精神,再不复从前的活力——他缓缓地脱下那件被他珍藏的中山装,又小心翼翼地把它折好,郑重地放回衣柜……最后慢慢地僵在床上,痴痴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我觉着我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了,但……

“晚安。”

天黑了。

老人今天一反常态,隔壁老爷子来喊他去下棋他都懒得去搭理,只是一门心思地扑到了电视上,从早到晚,锁定着新闻频道,生怕错过了一条和女儿有关的新闻……但直到深夜,老人依旧没能找到哪怕一条有关的消息,女儿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踪迹……

看着渐渐倒在沙发上的老人,我莫名地有些……

“晚安。”

天黑了。

今天老人终于在电视上找到了女儿的声影——镜头下的她正和其余几十个一样年纪的医生们在医院中来回穿梭着……

“瘦了呀,等她回来得熬点好的给她补补,唉,女孩子家家的……”

老人好像有点开心,却仿佛又带着些许的落寞,早早地就爬上了床,却忘了对我下达“关闭”的指令。

“晚安”

天黑了。

自那一天起一直过了好几十天,老人依旧没能等到女儿归来的消息,只不过天气正在慢慢回暖,漫长的冬天貌似正在悄悄离去,留下一个春暖花开的好时机……

老人却仿佛开始变得健忘了,每次躺在了床上也要过很久才想起来把我关掉。

“晚安”

天黑了。

我已经很久没说出那句“晚安”了,老人似乎越来越累了,我不得不整日整夜地工作着……

“晚安。”我对自己说。

天黑了。

连续工作了几个月不止不休的我终于快要寿终正寝了。

天亮了。

我听见一阵铿锵的敲门声,老人抖了个激灵,连忙颤颤巍巍地走到门口准备开门。

“啪”我终于到了极限,在一片电火花中走向了生命的尽头……在恍惚中,我仿佛看见了老人终于脱下了那就厚实的大衣,门口站着他的女儿。

“爸爸,春天到了,暖和起来了。”

11

《冬至》

灵芝的司司

世界上找不到两片相同的雪花。

传说逝去的人们会化作雪花,只等来年冬天飘落,将自身融入土地,就算是对大地母亲最好的回馈了。

阿凉听着这样的传说长大,她躺在祖母的怀里,在祖母苍老却慈祥的声音里,渐渐合上双眸,沉沉睡去。屋外是凛冬刺骨寒风和飘扬大雪,屋内火炉熊熊,桌上两个空盘,旁边一碟醋只余下些许,只剩一室暖意。

阿凉自幼住在这山脚的小屋,几乎与小镇上的人没有接触,尽管两地相距不过一里。奶奶说,自己是守山人,有义务保证大山的合理开采,不让它被过度开发。阿凉不过六岁,实在不理解“合理开采”和“过度开发”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倒是很喜欢这座大山。

清晨,阳光透过树叶,在湿润的土地上留下一圈圈光晕,偶尔能看到几只黑黝黝的小昆虫飞过,留下一串串嗡鸣声;傍晚,晚霞将天空染成火红色,直插云霄的老树抖抖青绿的叶子,叶子便沾染晚霞的颜色了。

阿凉的童年就是在山上度过,祖母忙着巡山,少有时间陪她玩耍,幸而山上没有大型猛兽,她也能在山上来去自如。一个人赶路,一个人探索,甚是枯燥的事情,她也自得其乐,山上树下都是她的足迹。

阿凉到了上学的年纪,在祖母的安排下,她去了镇上的小学。

转眼间,阿凉十八岁了,经历小学、初中、高中十二年风风雨雨的洗礼,阿凉美得张扬又含蓄,她的笑容像山上的太阳般灼热,她的眼睛像林间的小鹿般清澈。祖母却愈发年迈了,岁月无情地吞噬了她的精气,阳光侵蚀皮肤,皱纹爬上脸颊,风霜染白头发。

究竟是什么让祖母日复一日地守山、年复一年地巡山?阿凉也不知道。她已经大学毕业了,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由于常年与山为伍,她身上有一般人没有的灵气,这让她很受欢迎。阿凉想留在大城市里工作,可是却舍不得祖母。祖母不愿离开大山,阿凉只好由她。

又是一年冬至,阿凉看着窗外的霓虹灯火,突然很想念祖母做的饺子。阿凉不喜欢饺子,但是祖母会轻轻哄她:“阿凉乖,吃了饺子就不会冻耳朵哩。”阿凉几乎在瞬间做下决定,她现在就要回去。

第二天晚上阿凉才到镇上,她慢慢走在路上,突然有点害怕见到祖母。天空暗淡无光,飘雪了,阿凉呆呆地望着,落下两行泪来,恍惚间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阿凉回头,看到了陪伴自己多年的身影,她哽咽着:“阿婆......”

当晚阿凉就吃上了热腾腾的饺子,她依旧偎依在祖母怀里,看着火炉里跳跃的火焰,桌上两个空盘,旁边一碟醋只剩下些许,屋内一室暖意。

12

《心中有轮,眸底有光》

马海连

夜幕已悄然笼罩博学广场,漆黑的夜空仿佛可以看见星光点点,闪烁之间,一丝喜悦便不知不觉划过心中。这个冬季,因为有了你们,似乎是不太一样了

“像这样,一人一个桩子,把握住平衡,不要让自己往前滑。”轮滑协会的学长踏着一双黑色酷炫的轮滑鞋在前方讲解着动作,轮滑第二次集训就这样在他的示范下拉开了序幕。这个冬季早已拉开了帷幕,丝丝寒风呼啸,让人不住战栗。还是一个新手的我,在第一排的桩子旁努力掌握着双脚的平衡,用力压着鞋子的内侧,却还是一点一点地往前滑动,在一排静止不动的队员旁边,我不禁有些羞赧。

夜晚博广这昏暗的灯光,很好的掩饰了我的尴尬,我注视着前方丛丛小树,时而享受着静谧,时而感受耳旁的寒风不时拂过。

“接下来,就试着拉开你的腿,让你的腿画出一个圆,往前画一个圆,再往后倒着画一个圆,来回画圈。”说着,学长开始展示,他流畅地在原地来回滑动,旁边的成员也开始了他们的练习。擦擦手心里的汗,我用力压着鞋子外侧,往前慢慢地画出一个圆形,又摆出内八字倒着画出一个圆,成功了!“不错!不过再试试把圆画得再大一些,不用怕摔倒,轮滑是个享受的过程。”学长在我们周围滑动,不时地鼓舞,提出建议。

平滑的瓷砖板地上,我们便像是一面面紧实的鼓,需要学长不停地舞动手中的棒,方可奏出美妙的乐曲。接下来,学长更是教了我们速滑的一种方式,配合手势,不是一般的帅。

“咕噜噜”,或许我描述不出在博学广场上肆意轮滑的声音,但我可以描绘我此时的心情,像是踩在天边的云朵,感受不到实地般,奇妙的心灵体验让我忍不住绕着博学广场转了一圈又一圈。迎面而来的微冷的风无法阻挡的我的步伐,时而遇到的小小凹凸地面带来了不一样刺激滑动。灵机一动,我在博学广场上画起了“糖葫芦”,一颗颗“山楂”被我用轮滑鞋快速画出,做到了画出大圆的我心底装满了蜜糖,不停地咕咕冒泡,当然,技术不精的我出“画”来的糖葫芦“折了”,不是一根笔直的糖葫芦。

“来来来!我们经典的轮滑活动要开始了,开火车开火车!”学长在休息处“吆喝”着,一听是“开火车”,我们便兴冲冲的滑到了集合的地方乖巧等待。把手搭在前面女孩子的肩上,我紧张地深呼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学长不停地转动,强调着开火车的规则,感到拉扯力很大的时候就及时松开你放在前面同学肩上的手,后面的同学看到前面的人放开了,他自己也要松开,不然我们容易造成事故。

火车开始了!那一瞬间,我便感受到了强大的拉扯力从前面传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迫不得已松开了手,成为了第一个脱离轨道的火车厢,内心的悲伤逆流成河,更有学长调侃:“同学,你行车不规范啊。”我只能微笑微笑再微笑,开车失败的我无法反驳学长。即便有了经验,现在的我也只能寄希望于下一次的火车。现在,我站在两辆火车的中间,他们呈环形开动,脸上是禁不住的笑意,幽幽的昏黄色的光撒于脸庞,仿佛欢乐化作实质溢满了心间。不经意间,我也扬起了微笑。

今晚的博学广场,有着停不下来的轮滑声,有着令他人羡慕的欢笑声。肆意练习的轮滑手啊,心中装着轮子,飘拂而过的寒风追赶不上他们的脚步,镜头一定,眸底尽是星光璀璨般的笑意。

这个冬季,当真是不一样了呢。

13

《走在寒冬中》

罗李湲

冬实在是一个极静极冷的季节。

那是“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素净。没有姹紫嫣红的晃眼,没有蝉鸣蛙叫的喧嚣,没有落叶满地的纷杂。一切都是白的,安静的。走在冬季大雪铺满的地上,天地间都只余飒飒风声,入目皆是一片莹白,恍惚间仿佛世上只有自己一人。

万物归巢,冬合该是全家围坐在火炉边的季节。我记得家里的炉子总是一天到晚地燃着,是不是塞几根柴火进去,听火烧得噼里啪啦地响。红薯也放在火炉后边,直烤得冒出金黄色的蜜、染上柴火的味道。路上再放一个白熊资讯网咕噜咕噜炖着汤的锅,有时是香菇炖鸡,有时是海带排骨,有时是羊肉或牛肉,就放在炉子上慢慢煨着,渐渐的香气便飘了满屋。等到饭点的时候,一家人围在炉子旁,喝酒聊天吃饭,屋内的暖意映着屋外的风雪。

也只有在冬季,这最冷的时候,暖意便显得格外珍贵,因为稍不留意,暖意便会在铺天盖地的寒风中悄然而逝,化作哈在窗户上的一抹白气。人们为了留住热度,在身上会裹上一层又一层的衣物,晚上也会盖上厚厚的棉被,在棉絮的包围中沉入梦乡。这种分外的厚实总会带给人安全感,像是整个人都被珍而重之地好好保护了起来,格外令人安心。

冬季实在是太冷了。走在冬季,人人都粗了一圈,圆滚滚的,手套帽子耳罩靴子羽绒服,一层又一层,寒风找不到丝毫的缝隙。走在户外的都步履匆匆,不愿在外面多待一刻,生怕被风雪钻了空子。冷得河水都结了冰,冷得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冷得树上挂着雾凇。

但或许是严寒给人的印象太过深刻,人们能想起的关于冬的记忆,不是“红泥小火炉”的温暖,就是北风卷地百草折的萧瑟。花季雨季是少年的肆意飞扬,硕果累累是中年的事业有成,很少看到用冬季去比喻人的年龄的。就像夕阳一般,冬预示着终结——又有不同,我们常说一个人已行至暮年,却没说过人至冬季。

大抵是因为寒冬也孕育着希望吧。常说“瑞雪兆丰年”,寒冬中我们热热闹闹地过新年,待到来年春回大地、冰雪消融,又是新的开端。这样,“严寒终将过去”也不是一句空谈,“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也并不是一张空头支票。在寒冬中,我们围在一起抱成一团,靠着火堆度过严冬;捱过这一段艰难岁月,终会听到破冰的声音。仿佛长夜漫漫后的第一缕霞光,仿佛黄沙漫天中的一泓清泉,仿佛洪水滔天时的一根浮木,踏过来时风雪满天,走向远处春光灿烂。

14

《温暖属于冬季》

无敌干饭王

温柔,是这个冷酷世界里的一丝甜头。

一年四季,最容易让我感受到温柔的是冬季。穿上毛绒的外套,戴上厚实的手套,在迎上开门吹来的第一阵冷风之前裹上几圈围巾,这就是实实在在的体感温柔;在天地飘洒纷纷大雪时看到路边笼罩在橘黄灯光中的一间咖啡馆,不慌不忙地漫步进去点一杯上方翻转着热气的拿铁,或许可以在邻桌偶遇一个正好唤醒你心中小鹿的干净男生,这是治愈你的温柔。

而夏季,有的是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少年,蒸汽般的热浪,让你头脑发热、肾上腺素飙升,这时的美好是热烈却冲动的。也许是有隐秘的温柔存在的吧,可是这时的你却更想靠近发出嗡嗡噪音的电扇的凉爽和大快朵颐冰淇淋的瞬间刺激,与温柔相互违背。

所以,冬季真的是温柔最好的容器,在朝你呼啸来的北风前、在阴沉灰暗没有色彩的天空下、在一切冰凉的触感的包围中,哪怕是一丝隐秘的温柔,也足以让人察觉。寒意使人不自觉变得缓慢起来,在同样长的时间里,冬季却让人恍若隔世:“两处相思同沐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对,雪。在世间所有的自然现象中,我最爱极光和白雪。极光梦幻,但不真实,它让你感觉仿佛能抓住什么,却最终一闪而逝。而白雪铺天盖地为你而来,你伸出手去,它落在你的手心,你能感受到它的柔软,能听到踩在它之上的咯吱声,能看见它雪白的纯粹,这是真切的。而且人们所追求的温柔,也要是真实的,否则就算作是暧昧。

冬天让人向往亲密接触,而在人类的所有行为中,触摸被认为是最让人安心的行为之一。在干燥的皮肤之上,那凛冽的寒意挥之不去,所以这时更向往有一个温暖可以靠近,等待一个拥抱,这个拥抱可以无限延长,没有春光的诱惑,没有燥热的厌烦,没有突如其来的忧郁,有的只是在寒冷中的想一直拥有的温柔。

从古至今,人们都在冬天展示出格外多的温柔。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是白居易的冬季限定温柔。琥珀里的时间,微暗的火,精致多年的水,轻轻晃动成冰。林清玄先生描写过:传说在北极的人因为天寒地冻,一开口说话就结成冰雪,对方听不见,只好回家慢慢烤来听。遇到谈情说爱,先用情诗情词裁冰,切成细细的碎片,加上酒来煮。如果失恋,就一把大火烧了,烧成另一种温柔。余光中先生也表达过冬季衬温柔: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地向我走来,月色和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所以,在这短暂又漫长的冬日,不知道属于自己的限量版温柔藏在哪一片雪花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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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冬乐,念童年》

刘志强

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人们总习惯将枯树、寒冷、生命的尽头与冬天联系起来,但是除了万里冰封,千里雪飘之外,冬天还是一个可以充满温暖,充满幸福的季节,这个季节给予了我们童年无限的美好回忆。

虽然没有春的生意,夏的火辣,秋的祥和,冬天却是我最喜欢的季节。我还记得,曾几何时,我惊叹于冬天从口中冒出来的“白气”,享受着三五成群在结有冰花的窗户上写字画画的乐趣,自豪于在雪地里踏出一个个完整脚印。最令人兴奋的就是雪刚停的时候,这时,“嗖”地一声,一个雪球从空中飞过,打到了正在散步的路人身上,原来是一群顽童在乐此不疲地打雪仗,一个个都赤红着脸,却毫不在意,可爱甚及。“下雪不冷化雪冷”似乎对于这群孩子来说并无实际意义。心中的热情早已将冰雪融化,一些都阻挡不了他们游戏的脚步。

我仍依稀记得:不知是哪一年的冬天,我正在母亲的监视下写作业,屋里实在温暖,一些飞虫都想飞进来睡上一觉。这时,屋外的景象犹如春末柳絮满天飞一般,甚是壮观。啊!原来是雪——冬天的使者来啦!此时,我早已按捺不住内心激动的心情,趁着母亲午睡的时候,拉着几个小伙伴便在这本该属于我们的天地里尽享乐趣。

然而,时过境迁,当我们挥手童年,步入青年后,冬天依旧在,雪依旧在,人却再也聚不齐,冬天的乐趣也与我们渐行渐远。我曾多次想:“难道童年的乐趣就真的只能属于童年吗?为何这种快乐不能伴人永远?这究竟源自大自然的岁月更替规律,还是人自身的改变?”大概都有存在吧。

试想:如果允许你在温暖的被窝与寒冷的东风,诱人的手机与冰冷的雪球之间进行选择,你会作何答案?我想,答案不言而喻。相比童年时期,我们对雪,乃至其他一切童年时如视珍宝的东西都热情大减,全身心投入到了手机的怀抱。当然,我们也不能将责任完全归咎于手机。哪怕世间无手机,我们对童年的美好也可能仅是一种向往,更多的时候我们还应问一下自己的内心。

更可悲的是,当代本该处于童年时期无忧无虑的孩子却过上了高中生的生活。他们自记事起,便被安排了各种各样的学前班、兴趣班。仅仅是由于家长“不输在起跑线上”的盲目跟风,这些孩子连品尝童年幸福滋味的机会都失去了,又何谈怀念冬天三五成群的乐趣。这是赤裸裸的“剥夺”。家长们,是否还记得你们的童年,是否依旧向往无限,请不要让你的孩子留有遗憾,还他们一个应有的童年,他们也想写冰花、赏雪景、打雪仗!

或许曾经的那份美好真的不能再来了,我只求将其藏在记忆深处,当我为快节奏的生活而烦恼,为生活难题而焦虑时,再将记忆之门打开,短暂地回到曾经的那份美好,再继续坚守梦想,砥砺向前。

16

《待一秋枯骨化为春雪》

端端

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有些路终究要走过,有些事终究会改变。曾经那个自以为是,不知所措的少年 ,如今去了何方呢?

生活多么美好呀,他每天都以诗为伴,在诗意中生活,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兰花的芳香吹开那一页页泛黄的信纸,沉淀进笔墨中的一字一句,桌上的普洱茶冒着缕缕热气,他站在窗前,注视着那棵还在成长的梧桐树,满眼绿叶,像是自然织就的屏障,磨去了阳光的棱角,透下的只有斑斑点点的清凉,他幸福地笑着。

他奋斗的日子里,诗意地生活给了他温暖,助他向前,于是他伤心,遇事不顺,他的诗便有了悲伤的曲调,而他心底的那缕阳光始终照在窗外的那棵梧桐树上,他把每天的感受连同这诗意的生活都揉碎在这本诗集中。在那本诗集中,有春风拂过耳畔给留给他的吴侬软语,有他看到雨打石阶的滴滴答答,有他慢慢听到雪落下的声音,有他祭奠指针少的那些芳华,有他幻想的满船清梦压星河,熠熠流萤火,垂垂饮倒虹……他一直走啊走,在这诗意的生活中向前,以为这便是永恒,他以为他的生活除了诗之外,再无其他,也许是他太沉醉于这样的生活,以至于他忽略了那片梧桐叶的飘落。

风起叶落,满地黄花堆积。一如既往,他满怀信心,启程开始诗意的生活,今天似有特别的气息在涌动,那让人魂牵梦萦浮动的暗香隐去了。阳光似乎格外强烈,他意识到了什么。打开窗,兰花已经零落成泥碾作尘。梧桐树叶纷纷投向大地的怀抱,那苍劲有力的树枝还在执着地对最残存的几片叶子做着最后的挽留——明知结果如何,却还是拼命执着。是的,秋天已至,他叹息过失落过,他拼力去参悟那一秋枯骨化为春雪。但后来更多的是释然与期盼,它陪了自己这么久,也该休息了吧,其实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重生。落叶归根,看似是生命的终点,这又何尝不是生命的起点呢?这又是一个漫长和缱绻的生命历程,梧桐树又开始了新的生命历程。而他呢,他隐隐想到了什么。

不期而至,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碎了他原本以为的永恒。家庭的重担压在了他的身上,他家里的一切一切只能靠他!站在窗前,想想自己原本洒脱随性的生活,望着那满地的落叶,回味着那本以为可以永恒的生活。当他注意到最后一片树叶落下。在阳光的注视下它并有没有垂死挣扎,它欢快的告别树枝,像是秋天的小精灵,在空中闪烁的落下,融入到伙伴中去,只可惜那是青石板路,它不能融入泥土,开始新的历程,还有什么是不曾远去的呢?经过了回忆,还是回忆,他做了决定,放弃这种生活。他要开始面对该面对的人生——他把那本诗集合起,他把梧桐树叶扫去,他把美好的梦想埋在心底,他抛弃了那个和诗相伴的自己,抛弃了那个清高不谙世事的自己。他开始担当,开始了他拼命的执着去追逐想要的结果。他望着不再强烈的暖阳,一阵风起,一个少年成长了。不再彷徨,过去的终于过去。总有一天,那本诗集会被重新拾起,在那条路上,诗仍旧是他的伴侣,一缕阳光始终在他心底。看!梧桐树依然繁密……

17

《冬•卿听虫语》

林夏杪

“当坊间最善舞的女儿死了,京城就该有一场大雪”书生攥着一杯已经不冒热气的茶,吹了吹漂在水上的茶末,咂了一口,煞有其事地说道。

鸨母丢给书生无情的一瞥,从鼻缝里挤出一声娇媚的冷哼,嗑着瓜子扭着腰走开了。书生目送摇曳生姿的背影转身贴上一个身着宽大绿袍却也掩盖不住大腹便便的男人。

说到这位书生,乃是凤鸣院的常客,人倒是不邋遢,常年一袭白衫,幞头裹得妥妥贴贴,只是囊中没几两银钱。

流连烟花地的人说起来不贵也富,旁人兴致起来带上狐朋狗友落了座,都叫好酒好菜好姑娘伺候着,和着歌妓的娇笑才把酒菜入了喉,夜深了就由女儿们搀着进了房间。这人倒好,每每独身一人朝桌前一坐,不上酒菜不嫖姑娘,只点壶碎茶,光了也不添,凉了也不换,嘴里念叨一些旁人听不清的碎碎语,就能坐上一晚。有时又突然站起讨纸讨笔,要到了就立刻铺纸磨墨,蘸了墨也不调笔,直接在纸上胡乱写些什么,又不叫人看。

就这么个怪人,每晚准时报道,连着好些日子一天都没落。

呸!这穷酸样儿,真当老娘这儿是凉茶铺子了?几千个白眼翻过去,几万个脏字蹦出口之后,鸨母手绢儿一挥,准备上前给这倒霉鬼点儿颜色瞧瞧。

书生正津津有味听着曲儿,冷不防面门上遭了那手绢儿一弹,吓回过神就瞧见鸨母吊着一双眼睨着自己,见那书生不解地看着自己,老鸨清了清嗓子:

“我说这位公子,我见你也来咱们凤鸣院有些时日了,没见哪位客人有你这么勤快的,日日来日日来,该不会是念上我们楼里哪位姑娘了吧?我可事先说好了,我这里的女儿们都是个顶个的,看你的打扮,不像是拿得出手的人。”

书生摇头拱手:“只觉得妈妈楼里的姐姐妹妹们实在能歌善乐,甚是倾慕佩服罢了!”

“佩服个屁!你个口是心非的腌臜混沌,装什么读书人的清高,”鸨母啐了一口,又转一圈,见有些客人注意到他们,就挤出个笑脸算计道:

“既然你是读书人,肚子里总该有点墨水吧,成天楼里坐着,想必对这儿也熟了,我给你出个题,你若能答得上来,以后我这凤鸣院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若是答不上,从今以后,这院门你也别想踏进来半步。你敢不敢?”

老鸨算清了这群酸学究最经不住激,书生果然未加思虑便点头允了。

“好,诸君为证!”鸨母回头几步踏上楼,指着身后:“我凤鸣院名旺人多,姑娘们各执本事,樱口蛮腰的丫头,能歌善舞的艺伎,往高的也不乏能文词,善谈吐的红牌大家,你既喜欢,不如为她们赋词一首,一柱香时辰可好?”

书生这厢抱手,已是动起脑筋来。

不出半柱香,书生唤来那老鸨,说自己有词了。

“才过笄年,初绾云鬟,便学歌舞。席上尊前,王孙随分相许。算等闲、酬一笑,便千金慵觑。常只恐、容易蕣华偷换,光阴虚度。”

词方念出上半阙,客人中已有窸窣赞叹,杂妓们更是有人掩面抹起了泪。声色犬马背后多少苦涩,身隶娼籍,一身伎艺只是为了“娱宾”罢了,沦为娼家牟利的工具。这般辛酸这般无奈又该、又能与何人说?

“已受君恩顾,好与花为主。万里丹霄,何妨携手同归去。永弃却、烟花伴侣。免教人见妾,朝云暮雨。”

下片出口,耳旁又笑声渐起,妙龄女子哪个不想抛却旧日生活与心上人携手同归、朝云暮雨呢?

书生念完对着鸨母方向拱手屈身道:“妈妈以为,晚生可算过关?”

自然过了关。身为七尺男儿,书生倒是不避讳,成日在凤鸣院打转,很快跟楼里的姑娘们厮混熟悉起来,再没几日,已有姑娘唱他写的词儿了。

一日,书生来得很晚,也不再自己一人坐于相对安静的一隅,捧着一杯茶静思。诡异的是,他竟然点了壶酒。

鸨母以为这抠门玩意儿终于想开准备花钱了?

虫娘唤丫头引书生进了里间,她是楼里最红的歌妓,也最常同书生话聊,

他这般颓丧忍不住关切两句。

“会试如何?”

“未中。”

“烟花之地走不出正人君子,女人堆里养不出状元郎官。”她叹了口气。

“也罢,不入庙堂不着紫服又如何?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书生挥挥袖,仰头吞了一大口酒。

虫娘想着他或许是凉了心,不再想着考取功名,心中更甚怜惜之情,便不顾妈妈的反对,执意要将书生留在自己身边,也不要他分毫。

可是书生还没有什么表示,鸨母却率先不干了。她凶神恶煞地把虫娘叫出,往日装出来的妩媚温柔已全都不见。

“你养着这么一个废物干什么,上一次不过是算他运气好。现在倒好,一个要功名没有功名,要钱财没有钱财的废物,你反而留他在身边不再接客?”

“妈妈,我是真心喜欢他的,我不在乎他有没有官,有没有钱。”

“别人家养女儿便是摇钱树,偏我家晦气养了个退财白虎。开了大门七件事,般般放在我身上,倒替你这小贱人白白养着穷汉,教我衣食从何处来。你去和他说,有本事出几两银子给我,到得你跟了他去,我别讨个丫头不好?”

“妈妈当真?” “老娘从不说谎,当真。”

当晚虫娘便把白天她与鸨母的话和书生讲了一遍,末了又补上一句:“公子若确有此意,小女子便将私蓄拿出换来赎身,不要公子分毫。从此便与公子相好,共度余生。”

书生听罢瞪大了眼睛,想起自己的功名,不过是自己一时气闷发了牢骚方才作下这么一首词,又岂是当真视官位俸禄如粪土?又想起这虫娘不过是一介青楼女子,纵使有情,族人又该如何看待自己?

就这样沉默了半晌,书生慢慢开了口:“虫娘,我待你真心,但我身背家族名誉与希望,我必须中第。待我金榜题名再来寻你好不好?”

虫娘在这烟花地待了多久,又怎看不出书生不过是寻个借口,心里丝毫无半分带她走的意思。心中掠过一丝凄凉,嘲讽地道:“公子可是要身居高堂之上的人,又岂是我这一青楼女子可高攀得上的,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虫娘,你听我说......” “你滚吧,你我再无半分瓜葛。”

“雅欢幽会,良辰可惜虚抛掷。每追念、狂踪旧迹。长祗恁、愁闷朝夕。凭谁去、花衢觅。细说此中端的。道向我、转觉厌厌,役梦劳魂苦相忆。

须知最有,风前月下,心事始终难得。但愿我、虫虫心下,把人看待,长似初相识。况渐逢春色。便是有,举场消息。待这回、好好怜伊,更不轻离拆。”

书生还是走了。

世上有的是不懂理的人,但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本是一句牢骚的“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兜兜转转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后来皇帝在书生的考卷上挥笔批道:“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填词去吧!”彻底断了书生的谋官路。绝了念想后,书生越发放荡起来,每日美酒美人,夜夜笙歌。

就这样过了几年,书生便仗着自己“奉旨填词”过起了以字换金的生活。

他作词叫歌妓在汴京各大楼院唱,歌妓收取费用后,他从中抽取几成作为风流快活的资本,误打误撞的,文人圈子竟传起来这般风气。

书生终于又回了凤鸣院,这次不为喝茶饮酒也不为听曲写词,乃是那老鸨托人寻到自己告知虫娘病重的信儿。

跑腿的找着他的时候,他正陷在美人堆里填词饮酒寻欢作乐。

赶到凤鸣院的时候,人已经去了,没赶上最后的面别,书生掩面痛哭提笔,为曾经最是要好的红颜知己落成最后一首词:

“虫娘举措皆温润,每到婆娑偏恃俊。香檀敲缓玉纤迟,画鼓声喧莲步紧。

贪为顾盼夸风韵,往往曲终情未尽。坐中年少暗消魂,争问青鸾家远近。”

不提离别不说生死,虫娘在书生心里永远是舞繁红袖凝,歌切翠眉愁这般舞步生风眉间含愁的绰约模样。

书生跄踉着走出楼外,已是满天飞白搓绵扯絮。

时已入冬,天干地冻,没有人会在意这场雪来的是不是时候,更不会深究这场雪为谁而来。

路上人们裹紧衣裳,佝着身子快步赶路,只是想着家里妻子蒸好的热腾腾的白馍和一碗放满胡椒的馄饨。

18

《那个寒冬》

慕婉

“别说了,我真的听够了!!!”,我摔门而出,全然不顾房间里妈妈出离愤怒的神情。“好冷......”飘零的雪花,像是我冻结的心,凋落,摔在地上,支离破碎。当雪弥漫的轻舞飞扬,我的忧伤,放肆成,满目的蝴蝶,落寞,却又翩跹。飞雪嘲讽着我的软弱,朝漫天的黑暗无尽蔓延,妈妈的声声指责,还在耳边;试卷上的鲜红数字,还在眼前,仿佛一场永无止尽梦魇,想遗忘到永远,却偏偏清晰如昨。狂风肆虐,撕扯我脸上的泪水,难以承受的心痛吞噬了我所有情绪,麻木的流泪中,我的世界冻僵了。

恍惚中,我仿佛来到了学校。空荡荡的教室,写字声沙沙作响。角落里,层层如山般的书本中,一个女孩在奋笔疾书。“叮铃铃...”,静校铃响了,女孩起身,走出了教室。漫长的冬天仿佛存在了一个世纪,犹如数不胜数的考试般,压得人喘不过气。单调的纯白色,萦绕着冬天的大地。似乎也把一种孤独带到了人们身边。白色总是那么凄美,也让冬天充满寒冷,不再鲜花盛开,百鸟争鸣;也不再烈日炎炎,狂风暴雨,就连那硕果累累,梧桐翩飞也不曾出现。枯草点燃,就剧烈的燃一烧,将自己化成灰烬,用火光来温暖自己冻结的心,随着冬风飘向远方,那我寒冷时,又该如何取暖?

画面一转,我独自坐在窗前,两眼凝视着远方。眼,已哭得红肿;泪,还在流着。我没有擦,让泪流到嘴边,涩涩的。任泪水打湿刚发下来的分数少得可怜的试卷。我不知自己在窗前坐了多久,只知太阳已落下,月亮已升起。我无暇顾及这些,仍回想着这次考试。老师念分数时,我的心跳得厉害,越是害怕的事越避免不了。我不敢正视老师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不敢看那可怜兮兮的分数,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多少天来努力的成绩,但我不得不信,那可怜的分数就摆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失败了。

到家了,不出意料,是妈妈询问成绩的焦急神情。我看到了自己发抖着将试卷拿出,看到了妈妈接过试卷后愤怒的脸庞,看着眼前妈妈一张一合的嘴唇,我仿佛笑了,笑什么呢,笑妈妈愤怒只会重复同样的话吗,还是笑自己愚蠢可怜,只能凭借分数获得脆弱的爱?

雪还在继续下,我终究是抵挡不住这冬的严寒,瑟瑟发抖。突然,一件大衣披在了身上,抬头,泪眼婆娑中,我的寒冬,仿佛迎来了它的春天。

19

《冬与光》

兮兮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

——题记

窗外又飘起了雪花。在暖气空调双重加持下的屋里,她裹着被子,窝在沙发里。

电视一直开着,声音很大,但至于在演些什么,她不知道。她只扭着头,怔怔地望着窗外的雪,不知过了多久。

雪花不断从灰色白熊资讯网的云层中漏下来,不紧不慢,一层又一层地盖住了整个世界。

头还在痛,从冬天刚刚开始,某个早上,直到如今,已经将近三个月了。这疼痛虽不是无法忍受,却如附骨之疽,不曾间断,哪怕片刻。每天被头痛唤醒,什么也不做却疲惫不堪,熬过一整天,又带着头痛入眠。可梦中都无法摆脱这疼痛,甚至,对于她来讲,一晚的梦,像过了一年。

她累了,时刻忍受着疼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想放弃了,本来就不爱这个世界的她,可以轻易放下一切。

疼痛无时无刻不在催促她离开此间,她唯一牵挂的,只是家人对她拼尽全力的拯救,尽管收效甚微。

不,还有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还有什么在等着她去完成。她还不能走,冥冥中,她必须于此间,再多一些停留。

可她四处寻找,没有任何一种药可以缓解她的疼痛,仿佛从此,就要化为她的一部分,相伴一生。

痛苦的挣扎,换来的只是一张抑郁症的诊断书。

总是没有任何征兆,突然间。

心慌,手抖,想哭,控制不住情绪。

此刻看着窗外的雪,她忽然觉得刺眼,泪水瞬间涌了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那一刻,肉体和灵魂好像分开了。

悲伤是一件极耗费体力的事,她真的累了,瘫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种奇妙的感觉将她包围,或许那正像是濒死的感觉。

她整日伤害自己以寻找快感,她用尽全身力气假装自己毫无异样。

没有人能明白,她连呼吸都觉得十分麻烦。她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温暖这个概念,她已经丧失了感受美好的能力。别人劝她没关系,想开点就好了。她只觉得可笑,正如对一个哮喘病人说,没关系,你呼吸就好了。

理智将她留住,可也只有一具躯壳在人间行走。

这天,停课许久的她回到了学校。

“刚换过座位,这三个组还有空位置,你愿意去哪个组?”班主任给她看新印出来的分组名单,她看到了他的名字,有点怔愣。

“怎么了?”

“那就这个吧。”她努力装作漫不经心。

她决定任性一次。这个名字让她突然有了渴望的感觉,这种心情对于她已经过于陌生了。现在,这强烈的情绪成了她的救命稻草——抑郁的阴云密布的天空中,漏出的那一束灿烂金光——令她心生向往。

她坐在了他的旁边,莫名觉得心安。她突然明白,她是真的很喜欢他,哪怕一再逃避,不愿正视自己的真心。

她在抑郁的冬里挣扎,他是她温暖的光,让她舍不得离开。

可是她又十分害怕,害怕有一天这温暖突然消失,任凭她四处寻找,也无济于事。那该是多大的伤害啊,她承受不起,倒不如最初就不要开始。

于是她安分地坐在他旁边,不近,不远。

这天,他不小心撞到了她的手臂,她轻微的抽气声,让他发现了她手臂上歪七扭八的伤口。他微微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精神病。”她半开玩笑地说出这句话,却瞬间后悔了,她希望他把这句话当成一个玩笑,又害怕他只把这句话当成一个玩笑。

“以后不许这样了”,几近严厉的语气让她心头一震,“疼不疼?”

她的视线模糊了,许久,她听到自己哽咽的声音,许是破釜沉舟,“我喜欢你,很喜欢。”

......

“我也是。”

慢慢的,她变了。

因为喜欢一个人,她开始认真地生活。

因为喜欢一个人,她开始对明天充满期待。

也因为喜欢一个人,她开始留恋这个世界,舍不得离开。

他走进了她的世界,如春日的光,穿透阴霾,融化冰雪,陪她走过了那个漫长的冬。

天气愈冷,冬日已至,望着窗外阴沉的天,欣喜忧愁无从分享,欢笑落泪不能拥抱,隔着屏幕隔着电话隔着书信联系直到几乎发疯。

可她相信这种辛苦是值得等待的。她相信在下一个拥抱,乃至白头偕老,她会感恩。她相信当再次重逢,就是往后余生。

后记:

愿所有抑郁症患者都能走出阴霾,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此篇献给我最心爱的人。

在这冗长的黑夜里,你是我唯一的光。

20

《冬霖下的离别》

清玥

江南乡村的冬霖景象真就如老舍笔下所写的微雨寒村一般,三五人家聚一村,门对长桥,窗临远阜,树枝槎丫,白雨如粉,一派悠闲;屋前泊一船,屋中添几个喧哗的酒客,一味红黄,屋窗一圈月晕,一派祥和。“暮雨潇潇江上村”一句道出了江南的冬韵。这是江南冬日温柔的一面,它连路边的小草都会怜惜,只让它的顶儿带上点赭色,还依旧允许它在根边带点绿意,江南的冬在这是有生机有灵气的。但其实江南的冬天也有它冷酷的一面……

那年的冬格外的冷,连午后的阳光打在身上都让人暖不打心里。这年,我小学五年级。也是我第一次对死亡有了概念,有了认知,有了触碰。我的爷爷在那年已经82岁高龄了,每日就爱喝酒,其实可以算得上是嗜酒了。每天我放学回来,都会看见他已早早坐在饭桌向外的位置上,桌上摆放一碟花生米,自斟自饮地喝起来了。瞅见我回来了后,他就会抬头堆起满脸的笑容,说实话配上那满脸的褶子真的让我忍俊不禁,用我们那的方言说着:“回来啦!”。我每每会凑上前去和爷爷抢花生米吃,而我的爷爷会像个护糖的小孩一样,用手把碗遮的严严实实让我碰不到。但当看到我吃不到瘪嘴要哭的时候,他就又会像魔法师一样神奇地从他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水果糖逗我,撕开包装纸往嘴里放,甜甜的滋味在舌尖晕开 甜到了我的心里。破涕而笑的我里面给了爷爷脸颊一个大大的吻,还附上甜甜的一声“爷爷最好” ,这时的爷爷总能开心的整张脸皱起,像一朵大大的菊花。

爸妈对我零食管控严苛,不怎么买零食给我吃,我也不白熊资讯网会和他们哭闹,因为我有爷爷啊。每天早上我会装模作样的大喊一句“:我去上学啦!”然后,偷偷的溜进爷爷的房间里,他素来心疼我,向他撒撒娇,一块两块钱很快就到手了,爷爷也从来不会和我爸妈说,这是属于我们爷孙俩的小秘密。

这样的生活在四年级后的一个暑假结束了,那时我还在杭州外婆家玩,突然得知爷爷摔倒的消息,但当时的我并没有太过焦急,因为嗜酒的原因,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摔倒了,但索性都没有什么大碍,我以为这次和以往一样这要在床上躺个一两个星期便能痊愈。可当我一个月后回家的时候,爷爷却依旧只能躺着床上。仅仅一个多月没见,他和我印象里的那个老顽童差的太多了,没有了那股精神劲,没有了那都是褶子的笑容,有点只是年老的暮气。看见我回来,爷爷也只能做到稍稍扯了扯嘴角,口齿不清的说着些什么。我的眼泪立马就涌了出来,但我马上捂住了嘴,我不能让爷爷看见我哭,我不想让他在身体极度不适的时候还要忧心我的情况。此后每天傍晚放学回家,我都会到爷爷的房间,絮絮叨叨的和他聊着我在学校的趣事,陪在爷爷身边做作业。爷爷在精气神好的时候会努力撑着身子靠坐着 尽量笑笑,摸摸我的头,但多数时候只是躺着。医生定期都会来家里看,爷爷却再也没有坐在那专属他的位置上品酒。

就这样,爷爷的病时好时坏的拖到了冬天。冬日的风呼啸着,虽然难道一见的太阳今天终于肯从厚厚的云层里探出头来,微微的光打在身上并没有让我觉得温暖。出乎意料,今天,当我夹着寒风从学校回到家时,我又在那个向门的位子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我的控制不住地绽开了的笑容。我以为是爷爷的病终于好转能下床了。他笑着朝我招手,又是那一声熟悉的“回来了啊!”还主动地把他以前护地严严实实地花生米推到了我的面前,又用他那颤颤巍巍的手伸进他那鼓鼓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大把糖果,还是那熟悉的水果糖,一把全塞进了我的怀里,我简直乐开了花,他又颤颤巍巍地摸了摸我的头说“去玩吧!”我从怀里的糖堆里抬起头望进了爷爷那布满着眼翳的浑浊的眼里,那里面有我看不懂的深沉和不舍。开开心心的抱着糖和我的那些好朋友分享,不时回头看看坐在那静静喝着酒的身影。晚饭后爷爷在爸爸的搀扶下回了房间,边走他还在絮絮叨叨的嘱咐着我爸爸一些事情。我也回房间做作业,睡觉。一切都很平常。可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我在模模糊糊见好像听到了奶奶的哭声,没过多久,我的房间门便被敲响了,是爸爸。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他哑着嗓子和我说:“你爷爷他没了。”犹如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裂,泪应声而下,怎么抹都抹不净。我没有下楼,或者说我不敢下楼,我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蒙头大哭。但我又不得不面对。在下午我鼓起勇气走下来,此时楼下已站满了前来吊唁的人,我恍惚的走到了爷爷的房间里,按照我们那的习俗我是不能靠太近的,所以我就只能站在门口看着被白布掩着的爷爷,眼睛疼得已经流不出泪了。

我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好几个星期,内心的悲怆才得以稍稍平复。但,那个天天喝着就迎接我的身影没了,那会背着爸爸妈妈给我买小零食的爷爷不在了,那个会和我一起合伙儿干坏事的老顽童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是在冬天我所经历过最让我无法忘怀的事,也是我生命中经历的第一个生离死别。时间真的可以消磨一切刻骨铭心,那时的痛现在只在心里留下了一点疙瘩,但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些年里一声声“回家啦”的问候和一颗颗甜到了心里的水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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