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1-03 媒体专访《繁花》戴军
潮新闻客户端 记者 陈宇浩
“上班第一件事情,不是开电脑,而是先讨论昨晚《繁花》的剧情……”来自朋友圈的这句感受,真实反映了眼下《繁花》的热度。
历时六年筹拍的压轴大戏《繁花》,终于赶在去年12月27日上线,开播至今,“封神”、“王炸”等字眼,频频伴随着《繁花》出现在微博热搜。
王家卫用十年心血栽培的这朵“繁花”,//www.czybx.com果然不同凡响。
除了被津津乐道的镜头美学和紧凑剧情,大量上海籍演员的加盟,也成了《繁花》最独特的一道风景线,包括主演胡歌、马伊琍、唐嫣,还有扮演陶陶的陈龙、扮演菱红的姜逸磊、扮演卢美琳的范湉湉、扮演金老板的戴军等,都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
剧中,戴军扮演的是卢美琳的老公、轻佻油腻的金老板,一出场那句“叫声宝贝,这条金项链就送给侬”,扑面而来的“败家感”让观众忍俊不禁。
集歌手、主持、演员“多栖”的戴军,这几年工作和生活的重心都在杭州,也是潮新闻的老朋友。
这一次,关于出演《繁花》,戴军接受了潮新闻记者的专访,也聊到了许多幕后趣事。比如,因为保养得太好,王家卫发现原本安排的乡镇企业家的角色完全不适合戴军,最后才改成了金老板。
【1】
很多人从金曲《阿莲》认识戴军,但殊不知,他也是一位资深演员,出道以来参演过《给我一支烟》《蛋白质女孩》《婚姻的故事》等多部MFUESnRwtE影视剧。
所以,拍戏这件事,对戴军来说再熟悉不过。但拍王家卫的戏,还是有点不同。
戴军说,当时接到《繁花》的邀约,他半秒钟都没犹豫过,“你知道吗,我是金宇澄先生和王家卫导演的双料铁粉,邀约来的时候,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
做梦归做梦,但拍王家卫的戏,就得按王家卫的规则来——无论多大的腕,都要装扮成自己的角色,拿着一页剧本试戏。戴军说,这是自己以前拍戏从未遇到过的,“往那一站,多少有点紧张和尴尬”。
其实最早给戴军安排的角色,是个乡镇企业家,试演了几遍,怎么都找不到感觉。恰好没过多久,王家卫也来到了现场,看见戴军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十几年都没变过,还是那么帅!我以为你已经是个老头子了。”
可能是因为戴军的“驻颜术”,让王家卫改变了想法,他大手一挥:“这个角色不适合你,我给你换一个!”
然后,就有了金老板。
【2】
多年来,关//www.czybx.com于“王家卫拍戏没有剧本”这个梗,传得神乎其神,那《繁花》呢?
“有剧本的,但我的角色小,没有拿到全剧本。”戴军打趣道,但他也证实,拍的时候都是要按照剧本来的,只是导演对于台词的处理比较灵活,可以按照人物的习惯,自己稍微调整,“前提是,要跟音响老师和对手戏演员对好词,不能完全自由发挥。”
之前在路演时董勇曾说,有一场他和唐嫣的对手戏,总共拍了86遍。戴军也证实,因为王家卫对镜头、衔接、流畅度的高要求,在《繁花》剧组时,拍到天亮是家常便饭,“我甚至一度觉得拍出了时差”。
令戴军印象最深的,是一场打斗戏,“当时我浑身污糟,范湉湉哭得快要虚脱了,光一场戏,就拍到了后半夜。”收工时,王家卫也表示很满意。
但第二天刚来,王导就笑眯眯地说:“大家要不要尝试一下……另外一种演法?”
戴军说,后来自己才明白,王家卫总有一种信念,无论角色大小,都要把所有人的潜力都发挥到极致。
而拍了三年的《繁花》,也是戴军经历过的最久的一部戏。
“最刺激的是2021年11月23号那天,拍金老板坠楼的那场戏。”那一天,正好是戴军的生日。
在片场熬到临近12点的最后几分钟,剧组推出蛋糕和香槟,“庆完生,就是24号了,然后绑上威亚,跳楼!”
【3】
金老板这个角色,不大,但不好演。所幸,从小在上海成长的经历,让戴军有了更多靠近角色的方式。
还没开拍前,身边就有很多上海的朋友,一直在跟戴军说,呶,这个金老板就是以前上海滩的谁谁谁。但凡听到的,戴军就会去找找这个人的资料,看一看,想一想。
更多对于角色的揣摩,来自少时记忆的糅合、延展。
戴军说,自己生在上海多伦路的老弄堂里,“小时候,身边有很多(像金老板)这样的爷叔,老婆在外应酬各种忙,老公手里有几个钱,就整天游手好闲的。”//www.czybx.com
“我还有个邻居爷叔,是个教书先生,平时在天井里,他穿着汗衫短裤给我们讲故事。但是,大夏天的,他就算去弄堂口接个电话,都要穿西服三件套。”戴军说,直到现在,他都是自己的榜样,“因为他一辈子都活得很有腔调。”
所以在演绎金老板的时候,戴军也经常会刻意去想象那位爷叔的样子,“就算身处逆境,他身上的那种精致感,也会给我很多灵感。”
戴军还告诉记者,虽然上海话是母语,但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很拒绝讲上海话,“因为我选择了当主持人,我一直被人诟病的,就是普通话不准……”
拍《繁花》的那段时间,戴军私下里就拼命找人说上海话,以尽快找回母语的那种熟悉感。与扮演自己老婆卢美琳的范湉湉,就算没戏的时候,两人也都会“老公老婆”地叫对方,“这个就叫做培养感情,懂伐?”
因为拍《繁花》,两人也成了关系很好的朋友,21年戴军在上海开演唱会的时候,范湉湉特地从剧组赶过来,饭都没吃一口,咬着汉堡包往里走,结果被保安拦住。
谁知道范湉湉直接跟保安说:“我进去看我老公额演唱会,侬帮我保管好汉堡包啊,出来以后还巴我。”
看完演唱会,范湉湉觉得自己还没出戏,跑来跟戴军说:“看到侬跟别额女人,在台上价亲热,我恨不得冲上去,一把奈侬拖下来!”
【4】
都说《繁花》1:1还原了当年的黄河路,甚至复刻了上世纪90年代上海的腔调和神韵。在戴军看来,拍《繁花》,也是与一幕幕青葱记忆重新打照面。
“我住在虹口区,我家的步行距离,是乍浦路,上海的第一条食街;黄河路,是第二条。”
90年代初,戴军每年春节都会在乍浦路,请同学老师们吃饭,“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在深圳唱歌厅了,口袋里算是有几个钱。”
年初五的凌晨,大家都会去食街看烟花,因为那天要迎财神,烟花一家比一家大,放完后,整条街的路面上,会有厚厚的一层“红地毯”……这,就是戴军对那个时候的记忆——热闹、繁华、五光十色、东西好吃。
后来,乍浦路不行了,戴军和朋友们就转移阵地去了黄河路。有时间吃大餐的,大家就去订位;没有时间吃饭的//www.czybx.com,就去吃佳家汤包,“我至今都觉得,黄河路的这家汤包,是全上海最佳。”
21年春节,戴军在上海和歌唱家王维倩一起开演唱会,大年夜,她通过关系,订到了苔圣园(剧中至真园的原型)。
“我带着老妈去了,到了黄河路,满大街都是人,餐厅里面人声鼎沸。老妈说‘老长辰光,没看到价西多人了,真开心啊’!”戴军说,“这也是我这几年,唯一一次去的黄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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